一句話急促的說完,云扶月的頭腦一陣眩暈。
她強咬著牙讓自己鎮定下來,死命摁著夜凌淵坐下,聲線還在顫抖,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你別動,我給你縫合傷口。”
說到最后,云扶月拿出腰間的銀針,不由分說解開男人的衣襟,快速的將銀針刺入男人的穴位中。
可是,血仍然不斷的往外流。
這樣大面積的創傷,銀針刺穴根本不可能止住血。
她必須給他縫合傷口,但是這樣大的創傷,很可能縫合好傷口,血流也會不止。
云扶月將腦中畢生所學的醫學知識過了個遍,越來越著急。
“怎么辦,血止不住。”她失了分寸,胡亂的用手去擋夜凌淵的傷口,淚眼朦朧,“我怎么救你,我怎么救你啊……”
她的聲音微弱而哽咽,在安靜的密林中響起。
夜凌淵忍不住擦掉她的眼淚,柔聲道:“慢慢來,沒事。”
什么沒事,什么慢慢來,現在再想不出辦法,夜凌淵就會……這人怎么能這么輕描淡寫的扔下自己的性命!
云扶月緊緊的抿著唇,不讓自己再說沒用的廢話,又一次將自己前世做過的所有類似手術都回憶了個遍。
在經歷如此高強度的透支后,又強行動用大腦,云扶月喉中開始有惡心的感覺,腦海深處也陣陣眩暈。
“云小姐……”
眼看著云扶月瀕臨崩潰,白鷹忍不住開口:“玉經珠活死人,肉白骨,您與玉經珠融合,那您的血……”
話音未落,一道凌厲的劍風忽而自夜凌淵手中射出,直直的從白鷹的臉上劃過。
一道血痕自白鷹的唇角浮現。
“主子!”白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屬下只是說出事實,主子——”
夜凌淵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閉嘴!”
隨后,他一手摁住云扶月翻出匕首的手,搖了搖頭:“你的身體現在太虛了,不能做這種事。”
被他的手摁住,云扶月的動作一頓。
從見到他開始就難以抒發的情緒如洪水般爆發而出,一瞬間將云扶月理智浸透。
“夜凌淵!”云扶月忍不住吼道,“你是不是有病,我流點血沒事,但你再這么端著就會死,你知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
她使勁抽出自己的手,毫不猶豫的割開手腕上的靜脈,將噴出的鮮血浸透撕下的衣料,堵在夜凌淵的傷口處。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小寶怎么辦,太妃怎么辦?”云扶月不斷的將血染透衣料,去堵夜凌淵的傷口,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顫抖,“難道你不管我了么,下次我要是再讓人騙了怎么辦。”
說到最后,云扶月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眼底又濕潤了。
看著她灰頭土臉的樣子,夜凌淵無奈的,輕輕的嘆了口一氣,抬手摸了摸云扶月的臉,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好了,我什么都聽你的。”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等回去后,本王便與你成婚,不管有沒有人反對。你都得做本王的王妃,省得天天被別人惦記。”
云扶月悶聲被他哄了兩句,沒說話。
身前,男人的血緩緩止住,徒留一個諾大恐怖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