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沒有再往下想,她猛地起身,隨便披了件外套就要出去。
也在此時,窗外忽然響起淡淡的風聲。緊接著,一個黑色的小東西撲閃著翅膀飛進了房間。
“嘎嘎嘎!”
難聽的叫聲響起,風聲靠近,最后一收翅膀,黑色的東西停在了云扶月的肩膀上。
這樣難聽的叫聲,除了黑乎乎,還能有誰。
云扶月一愣,下意識道:“三眼神鴉?”
她想到記憶中的那個老婦人,以及老婦人肩頭的與黑乎乎一模一樣的鳥。
“嘎——”黑乎乎驕傲的抖了抖翅膀,大嘴湊近云扶月的耳朵,在她耳朵邊叨了叨。
“嘎!”黑乎乎又叫了一聲,站在云扶月肩頭歪著腦袋,從銅鏡中去看她的臉。
“你真的就是那只鳥?”云扶月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黑乎乎的腦袋。
在黑乎乎頭頂,那一撮豎條狀的白毛依然存在。但手指摸上去,也只是普通的羽毛質感,并沒有什么第三只眼。
可云扶月知道,在百花山谷內,在靈魂被扯出身體后,她看到的是真的。
三眼神鴉能破出迷障,鎮守靈魂。
老婦人的話在耳邊響起,云扶月的手指勾了勾,在黑乎乎頭頂撓著,一邊小聲道:“謝謝你。”
肩頭上的鳥愜意的瞇著眼睛享受云扶月的撫摸,哼哼了一聲。
這次倒是沒再發出難聽的叫聲。
“你既然能幫我逃脫云紫涵的束縛,可為什么我現在在這里,不在原來的身體里?”給黑乎乎安靜的撓了會兒頭,云扶月問道。
這個問題讓成功讓黑乎乎睜開了眼。
它突然從云扶月肩頭跳下,站在了梳妝臺上,而后像是巡視領地一般四處看了看。
最后,它的大嘴在一個抽屜處敲了敲。
云扶月順著它的動作打開抽屜,卻只見這抽屜里有著幾個還未雕刻的小木牌。
小木牌?
小木牌……
云扶月拿起一個木牌,安靜的打量著,突然想到她闖入云晴涵住處的那晚。
在給了云晴涵短暫續命的方子后,那個高傲的大小姐送了她一塊木牌。
“這個木牌中有我留下的一絲氣息,能夠幫你抵擋一次鎮魂鈴。”
她的聲音自記憶中響起。
云扶月猛然回神,心頭一跳。
“難道是因為那個木牌,所以我才來到云晴涵的體內?”云扶月喃喃自語,“若果我能進入她的身體,是不是意味著……”
是不是意味著,云晴涵已經死了?
人死之后,靈魂消散,而云扶月剛好被云紫涵給坑了。
借著令牌內那絲云晴涵的氣息,云扶月才被一路牽引至此。
“她怎么可能就死了?”云扶月不愿相信這個事實,單手搭在自己的脈上,靜止了一會后,她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在云晴涵的體內,云扶月幾乎立刻發現了卷土重來的另一種劇毒。
也就是說,在她走后,云晴涵讓丫鬟抓了藥來喝,可云紫涵并未因此放過她,而是火速又給云晴涵下了新的毒。
新毒舊毒交融在一起,加速了這個云家大小姐衰亡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