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清脆動聽,帶著淡淡的不滿。
云扶月的動作一頓,手指輕輕撩開車簾,透過縫隙看向聲音的主人。
一輛華麗的馬車內,一位年輕嬌美的女子單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白皙的臉上掛了層淺薄的怒意,正看向門口的一位老人。
正是許久不見的蓮家小姐蓮瑩。
時隔將近兩月未見,蓮瑩的肚子已經有了孕感,整個人也較之從前更豐滿了些。
云扶月的視線順著蓮瑩的臉移到被她捂著的小腹上,微微一笑:“這么看來,這孩子應當沒有再出問題,一切平安。”
門外,錢管家一臉苦笑:“易夫人,不是我不讓你進去,實在是主子吩咐了,今兒攝政王府有客人,不能再放外人進入。”
外人兩個字讓蓮瑩有一瞬間的怔愣。
隨即,她臉上的怒氣更甚:“您這是什么意思,他攝政王招待客人就招待他的,我是去看月兒的,一連幾天了都這么藏著掖著的,夜凌淵他把扶月怎么樣了!”
說到激動處,蓮瑩也顧不得夜凌淵在外的兇名了,在丫鬟的攙扶下就要下馬車往府里沖。
見到這一幕,云扶月不免有些感動。
蓮瑩一直都對夜凌淵七分敬畏,更別說而今易清風還在那男人手底下辦事。可即便如此,涉及到自己的事,蓮瑩還是這么奮不顧身的往前。
攝政王府大門口,錢管家的臉色更加苦悶。
雖說夜凌淵有吩咐不能放蓮瑩進來,但蓮瑩現在可還懷著孕,若是真強行阻攔她,要是出了事,等王妃醒了,鐵定得跟主子鬧別扭。
思來想去,錢管家一咬牙,向前一步,壓低聲音:“易夫人,不是攝政王不讓你見云小姐,實在是今兒王府的來客不是常人。”
他頓了頓,道:“是云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國師的入門弟子。”
“云晴涵?”蓮瑩不自主的停下步子。
錢管家重重的點了點頭。
聞言,蓮瑩明顯猶豫起來:“都說這云家人邪門,指不定就有什么妖術,難不成攝政王是擔心她會對我動手?”
蓮瑩下意識的用兩只手護住腹部。
“就是這個理兒。”錢管家嘆了口氣,“且最近那西京太子游寒錦可與國師走得很近,萬一那云晴涵身上帶著什么蠱蟲……”
他沒把話說透了,可意思分明更嚇人了。
蓮瑩打了個冷顫。
她突然覺得眼下站在攝政王府太過危險了些。
“既然扶月有攝政王護著,應當暫時沒事。”蓮瑩咬了咬下唇,“不如我改日再來。”
打定主意,蓮瑩也不跟錢管家多談,簡單說了幾句后就急匆匆的上了馬車,而后飛速離開了攝政王府門口。
兩人的談話自是被拐角的云扶月聽了個清楚。
“大小姐,咱們現在過去么?”車夫再次問道。
云扶月有些哭笑不得,看著蓮瑩的馬車消失在遠處,才點了點頭:“拿著拜帖過去吧。”
馬車很快再次向前進,轉了個小彎,駛向攝政王府的正門。
本要進門的錢管家在看到云府的馬車后,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一絲防備,一揮手,后方大門內就出現了幾個侍衛。
從前云扶月進攝政王府,可從來不會有什么人敢于阻攔。然而此刻在云晴涵體內的云扶月卻是如洪水猛獸一般,令所有人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