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云扶月輕輕嘆了口氣,將手自男人手中抽了出來,走到鏡子前,透過鏡子打量著云晴涵陌生的容顏。
“那日在恒河秘境,云紫涵暗中對我出手,我身子虛弱,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回想起那日在恒河秘境所經歷的六道雷劫,云扶月冷冷的勾起唇,“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我好像在路上看到了黑乎乎么?”
她轉頭,對上夜凌淵的眸光。
男人點了點頭。
云扶月眼中沉了下來:“當時我自知逃不過云紫涵的攝魂鈴,但是關鍵時候,卻是黑乎乎出現,將我從攝魂鈴的束縛中救了出來。”
云扶月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沒見到黑乎乎,料想這只鳥又不知道去哪兒玩了。
“之前藝卷珠來參加我的生辰宴時,就說過黑乎乎肯定不是普通的鳥。”云扶月猶豫了一下,到底沒說出那個記憶中的老婆婆,以及三眼神鴉。
如今她還在云府,時間有限,此情此景并不適合敘舊,應該談的是接下來的正事。
當然,關于云扶月看見的,夜凌淵是小寶親爹的事,也很顯然不能現在說。
而且看夜凌淵的反應,他根本不記得當年的事了。
云扶月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情緒,重新走到夜凌淵身邊,壓低了聲音:“今天游寒錦給了我一個能短暫控制人心神的蠱蟲。”
云扶月將二人的對話簡單重復了一遍。
她的本意是說正事,豈料一通話說下來,身前的男人臉色頓時黑了幾分。
“不過一個西京人,也敢如此囂張。”夜凌淵握住云扶月的手,略一用力,帶著幾分霸道,“白日時若非本王顧忌你現在的身份,早就一劍殺了他。”
所以白天的事,他果然還是吃醋了吧?
云扶月覺得有些好笑,對上夜凌淵的視線,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先不去管他,明天我會找云正罡問些事,等我要問的東西有結果了,你就與我配合……”
她將一早的計劃和夜凌淵說了說,又商議了幾分細節。
“好。”夜凌淵答應著,“到時候,本王會提前將東西給你送過來。”
云扶月笑著點頭,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哪哪兒都順眼。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雙手攬住夜凌淵的脖子,踮起腳尖想親親他。
只不過在即將吻到男人的唇時,云扶月從夜凌淵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是一個不屬于她的身體,也是一張陌生的,不屬于她的臉。
心里的熱度被頃刻間澆了一盆冷水,云扶月飛快的松開了手,后退幾步,拉開了與男人的距離。
夜凌淵眼底涌上淡淡的疑惑,對著云扶月伸手:“過來。”
云扶月搖了搖頭。
夜凌淵固執的重復了一遍:“過來。”
云扶月還是搖頭。
“這里畢竟是云府,你還是先走吧,一會我的丫鬟可能會過來看夜。”云扶月對著夜凌淵擺擺手,“至于剛才的事……以后再說。”
她別別扭扭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最后在夜凌淵不解的眸光中,將他推下了窗臺。
“砰——”的一聲將窗戶關上,云扶月才走到桌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