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拂過,將和暢公主耳邊的發絲輕輕吹起。
晨光灑在和暢公主白皙的皮膚上,云扶月清楚的在她眼下看到了濃重的烏黑色。
她心頭一動,再次仔細觀察了一番和暢公主的臉色。
果不其然,不只是眼下有烏黑,和暢公主的臉頰處也起了細細的雀斑。
到底是一個人從耀陽京城嫁到夜王朝來,想來這三個月,她過的很不好。
云扶月抿了抿唇,正想說什么,和暢公主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見到本王妃不跪下行禮,云定伯府的人都是這么囂張,不將尊卑禮法放在眼里的么?”
云扶月一愣,旋即更加哭笑不得。
不過,今日不同往日,她又在宮中,處處有人耳目,云扶月也沒多糾結,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臣女見過平王妃。”
平王妃三個字讓和暢公主不自覺的皺起了眉,語氣也愈發冷凝:“我可擔當不起你這句言不由心的平王妃。”
頓了頓,和暢公主看向楊柳:“她叫……什么來著?”
楊柳立刻回答:“回王妃,這位是云家大小姐,云晴涵。”
樹下,妝容精致的公主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一雙圓而無辜的眼底寒光畢露:“即是云定伯的嫡長女,今日本公主也不過多計較你無禮沖撞的事了,就在那邊的樹下跪上一個時辰,以儆效尤吧。”
跪上一個時辰?
云扶月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抬眼看向和暢公主:“平王妃……”
“怎么,本妃還罰不得你一個小小的沒品級沒位分的女子了?”和暢公主打斷了云扶月的話,“既然大小姐不愿意跪著,楊柳你就幫幫她。”
說完,和暢公主打了個哈欠:“我累了,小藍,你扶我回去休息吧。”
她的大手在隆起的小腹上摸了摸,點出隨行隊伍里的一個宮女,任由那宮女攙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落花小筑而去。
一直到和暢公主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云扶月才無奈的笑了笑。
這小丫頭,想著幫她找場子是對的,只不過若是讓她知道現在在云晴涵體內的正是云扶月,也不知會不會嚇她一跳。
“讓你跪,你便跪著。”楊柳掃了眼云扶月,臉色淡淡的,沒什么多余的表情,“王妃的意思你也聽見了,若是真惹得她不高興,可就不是跪一個時辰這么簡單了。”
云扶月笑了笑,視線在周遭路過的宮女太監身上掃了一圈,最后才落在楊柳戴著人皮面具的臉上。
頓了頓,云扶月忽而一步上前,拉近了與楊柳的距離,壓低聲音:“數日不見,你倒是扮演的盡職盡責,你說是么,楊柳?”
話音落下,楊柳的臉色猛地一變,眼底的那抹淡漠化為濃重的警惕。
“你也不必大驚小怪。”云扶月微微一笑,“我是攝政王府的人。”
聽得此言,楊柳的臉色并未放松,反而愈發警惕。
攝政王府內的人可不知道她的事,若說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也只有攝政王和攝政王妃。
心里想著,楊柳越發覺得云扶月可疑。
對于她的反應,云扶月倒是沒什么意外的,單手握住楊柳想要去摸武器的手,淺笑道:“南門將軍讓你進宮,你就好好的保護和暢公主,多余的事端,還是少惹為好。”
頓了頓,云扶月小聲道:“等此間事了,你想要的,自然會如數奉至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