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席話下來,口水四濺。
她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殷切而熱烈。
“既然事情說開了,那我也不再為難蓮瑩那丫頭,下月初一是個好日子,你直接將婉儀丫頭抬進門做姨娘,待生下兒子,就抬做平妻。”
瞧著這個養育自己成人的母親,易清風的心中五味雜陳。
在老夫人不容拒絕的語氣下,易清風松開了老夫人的手,堅定的搖頭:“娘,我說過,瑩兒是我妻子,也是我唯一的女人。”
“你說什么。”老夫人拔高了聲音,氣的直哆嗦。
“你爹死的早,當初是誰一個人將你拉扯大,湊錢從你讀書,讓你考取功名。而今你當了官老爺,是徹底不聽娘的話了。”
老夫人一邊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嘴里喃喃道。
“早知道你娶了那個小賤人進門會被迷了心竅,當初我就不該同意她過門。好,你不娶婉儀,那我就休了那個小賤人。”
老夫人一口一個小賤人,尤其是還當著屋內幾個丫鬟嬤嬤的面,是徹底不給蓮瑩留一點面子了。
床邊,易清風的手逐漸握成拳,緊緊的抿著唇
一邊是單親一人,含辛茹苦撫養自己長大的母親,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妻子,他最不愿的就是這二人產生沖突。
可往往事與愿違,自蓮瑩進門起,老夫人就處處與她作對。
易清風的拳頭攥緊又松開,在老夫人穿好鞋,即將往外走時,他一把拉住了老夫人的袖子:“娘……”
“老夫人倒是好大的口氣,說休妻就休妻。”一道清冷的女聲與易清風的聲音同時響起。
被易清風拉住的老夫人身子一頓,面色不善的盯著云扶月。
“這是我易府的家事,還請云小姐不要摻和。”
家事?
云扶月輕笑一聲,上下打量著面前剛到她胸口的老人:“老夫人說的很對,這是你們的家事,我的確不該摻和。”
見到云扶月服軟,老夫人臉上的冷意才去了些。
“不過么……我沒記錯的話,工部尚書徐大人最多五年就該退休了吧?”
老夫人身子一僵:“云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云扶月聳了聳肩。
“老夫人也該知道,我男人是當朝攝政王,而我又是蓮瑩的好友,若是蓮瑩無故被休棄了,或者是在老夫人您這兒受了什么委屈,那易大人的職業生涯……大概也就如此了。”
這話太過直白,以至于老夫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好一會,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含怒火的瞪著云扶月。
“那小賤人善妒,不讓丈夫納妾,這樣的女人,我易家就是要休了,鬧到官府去也不理虧,云小姐這是在威脅老身?”
云扶月笑瞇瞇的:“對,我就是在威脅你。”
在滿屋子目瞪口呆的神情下,云扶月一步上前,拉近了和老夫人的距離,壓低了聲音道:“你敢再像今天這般欺負蓮瑩,我就讓攝政王給你兒子下絆子。左右他從前是個布衣百姓,大不了烏紗帽一扔,去集上賣魚。”
老夫人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