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淡淡的掃了藝憐一眼,并未回答她的話,將碗里的粥喝完,又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安靜的品嘗著。
因著從恒河秘境回來,云扶月身子虛弱的緣故,夜凌淵特意吩咐廚房,將云扶月每日早上的飯菜精心準備,是以眼下這一桌子的早飯要比其他任何人院子里的都豐盛。
藝憐立在一旁,笑容已經開始僵硬。
為了來云扶月的房間堵攝政王,她天還未亮就起了床,精心打扮了許久,連早飯都沒顧忌吃,就趕到了梨花院。
可誰知非但沒等到攝政王,這云扶月竟然連邀請她坐下吃飯的意思也沒有。
此刻,那一陣陣飯菜的香氣讓藝憐胃中一陣翻涌,她的拳頭越握越緊。
這樣的折磨不知持續了多久,那桌旁的女人才放下筷子,吩咐丫鬟將東西撤走。
“哦,對了,忘了你還沒吃飯。”云扶月漱了口,這才看見一旁的藝憐,才想起來似的,一拍手背,有些歉意,“藝家妹妹,要不你先等一會,我讓丫鬟再給你準備一份早飯。”
準備什么,準備吃她的剩飯么?
藝憐笑笑,柔聲道:“憐兒在出門前簡單吃了些,就不必麻煩云姐姐了。”
“既然這樣,那也好。”云扶月點了點頭,起身,拿起床邊的斗篷披上,“我們走吧。”
藝憐一愣,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女人,略有不解:“云姐姐這是想帶憐兒去哪兒?”
“你不是想跟我學醫術么?”云扶月的步子頓住,一邊系好披風,溫和的笑道,“想學醫,就得從基礎開始,你跟我來就是了。”
說完話,云扶月也不管藝憐的反應,大步出了房門。
盯著她逐漸走遠的背影,藝憐咬著唇,很想說要不今日就算了吧。
然而她當初進攝政王府的理由就是跟云扶月學醫,今兒她又主動找上門來,若是現在說不學了,依照云扶月冷漠的個性,很可能讓她直接搬出去。
搬出去了,想見到那個英明神武的男人……可就更難了。
藝憐垂下睫毛,擋住眼底的情緒,邁著步子跟了上去。
跟著云扶月的步子,兩人一路穿過后院,來到王府的前面,最后停在了偏門門口。
云扶月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壓低聲音和管事說了幾句話,管事意味深長的看了藝憐一眼,進門去招呼了個車夫出來。
“云小姐,藝憐小姐。”車夫彎著腰,對著云扶月和藝憐討好的笑笑,“你們先去外面等著,奴才馬上就將馬車駕出來。”
云扶月微微點頭,側身,看著藝憐:“走吧。”
藝憐心里愈發不解,出了側門,她忍不住問道:“云姐姐不是要教憐兒醫術,緣何要出府?”
“你以為學醫在藥房里就能學好么,你是珠兒的妹妹,我自然得上點心。”云扶月的視線落在街角挑著擔子經過的商販身上,笑了笑。
“就像那個賣菜的大叔,他的菜可不是憑空生出來的,這菜的生長過程就像嬰兒出生。”
“要從種子開始精心呵護,出了芽要保溫,長大了要施肥,要捉蟲,陽光水源一應充足,才能長成街邊新鮮的蔬菜。”
兩人說話間,車夫已經將馬車趕了出來。
云扶月對著車夫叮囑了幾句,帶著藝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