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卷珠瑩白的指尖指向聞人君的方向,眉尾驕縱的挑了挑。
滿書房的幕僚均沒想到藝卷珠會覺得聞人君的話有道理,眼底不免浮現出些許不滿。
而這其中,自然以公孫中歲最為不服。
“藝卷珠小姐,在下雖然不知你是何意,但你可知,你所說這人不過是沒什么見識的窮酸書生,您讓他出謀劃策,最后只會害了攝政王府上下。”公孫中歲忍不住開口,對著藝卷珠拱了拱手,“方才我對云小姐所言非虛,這林家……”
“林家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一定不行。”沒等公孫中歲說完,藝卷珠便冷聲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他是窮酸書生?”
藝卷珠慢悠悠的走到座椅旁,大搖大擺的坐下,毫不在乎形象的翹起二郎腿,上下打量著公孫中歲:“他就算是窮酸書生,那你呢?不也是個不知禮數,不懂天高地厚的臭幕僚?”
這話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對公孫中歲的赤裸裸的羞辱了。
公孫中歲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眸底涌起一股暴戾,復又被他狠狠的壓了下去。
“怎么,你不服?”藝卷珠微微一笑,語氣愈發輕蔑,“方才你說云扶月空有一副好皮囊,只會害人的時候不是很囂張么,怎么現在一聲也不敢吭?”
頓了頓,藝卷珠恍然大悟:“我懂了,你不會是因為我是隱族嫡系傳人的緣故,既然故意放水吧。嘖嘖……我還以為有多清高呢,不也是賀趨炎附勢的。”
公孫中歲在王府里一直都被各個幕僚捧著的,哪里遭到過這樣的侮辱,再也忍無可忍,惱聲道。
“藝小姐,我公孫中歲自進府后便盡心盡力為王爺出謀劃策,這其中有的是人向我跑出橄欖枝,可在下從未心動。你用攀附權貴來侮辱在下,是將在下對王爺的一片赤誠踩在了泥里。”
一句話落,這公孫中歲一甩袖子,眼神如刀般挖了云扶月一眼,隨后冷哼一聲,竟然大步朝外走去。
臨著出門前,他步子一頓,冷冷開口:“云小姐,你慣會用你的手段讓外人針對于我,這些我都不在意,但望你有所行動之時能真心為王爺,為王府考慮,云家一事不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砰——”的一聲,書房大門被重重關上。
窗外,公孫中歲的影子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他這反應實在是讓云扶月有些哭笑不得:“你看看你,把人給罵跑了。”
對于公孫中歲那些難聽的言論,云扶月不以為意,藝卷珠的脾氣可忍不了,她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不屑的“切”了一聲。
“這人自己以為全天下沒有比他更聰明的了,實際上他就是個蠢貨,真不知道攝政王怎么找了這么個人來當幕僚。”
說到此處,藝卷珠方才反應過來,忙壓低了聲音:“你可別跟攝政王說啊。”
云扶月無所謂的笑了笑。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如公孫中歲這樣淺薄到一眼既然能讓人看穿的人為何會被夜凌淵招進王府。
不過左右這人的存在影響不了大局,而且她留著這公孫中歲還有別的用處,云扶月就也由他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