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問題,在每個人的心頭浮現。
深更半夜,太妃不在自己的床上睡覺,反而去密室看書。反觀太妃的床上,還躺了個不知名的中年女人,渾身是血,儼然一副被刺殺的模樣。
種種跡象,皆向眾人表明,此事不簡單。
“太妃深夜看書,臣女佩服。”云扶月淺淺的笑了笑,眼底漾開細碎的笑意,“只是不知這房間內發生的事,娘娘又知道多少?”
太妃瞧了云扶月一眼,視線停留在夜凌淵沾著斑駁血跡的衣服上,冷哼一聲。
那塊布料方才被他用來給云扶月擦手了。
“哀家生死不明,你倒是豁達。”太妃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話里話外怎么都有那么幾分不悅。
云扶月的笑意更深,拍了拍夜凌淵的手背,兩人沒有多說。
事實上,云扶月一開始真的以為太妃沒了氣息,被刺殺身亡。
可在夜凌淵來后,她反倒靜了下來,這才發現了端倪。
那床上的婦人雖說身形與太妃相似,可皮膚粗糙,整張臉又埋在枕頭里,怎么也不像平日里養尊處優的。
看著倒更像是……
“去,將床上的人弄下來。”太妃的聲音響起,“哀家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半夜在這里裝神弄鬼。”
聞言,守夜嬤嬤胡亂擦了把眼淚,忙應了一聲。
不過沒等她起身,太妃又道:“憐兒,你去看看吧。”
藝憐身子一震,縮在袖子里的手一下子握緊,手背泛白,嘴唇也沒了血色。
“太妃娘娘……”藝憐顫聲開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憐兒害怕。”
云扶月覺得有點好笑,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猶如小白花一般的藝憐,“嘖嘖”兩聲:“當初在隱族的成人禮上,我見你身輕如燕,習得一身好功夫,想也是隱族各位長老用心栽培的結果。”
“隱族到底是遠古八大家之一,難道你外出訓練的時候,沒殺過人?”云扶月挑眉
藝憐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些許。
這下,算是真的趕鴨子上架,她不去也得去了。
藝憐不安的看了眼太妃,一時間有些捉摸不定她的意思。
既然是在密室看書,那應當沒有見到她進房間才是,可為何又點名要她去看床上之人?
藝憐不情不愿的上前,走到床邊,伸出雙手,放在了那人臉上的枕頭上方,深吸一口氣,猛地拿開了枕頭。
枕頭下的人臉雙目圓瞪,下巴上滿是鮮血,仔細一看,那口中血肉模糊,滿口牙齒竟是不翼而飛。
饒是藝憐有了心理準備,見狀還是嚇了一跳,尖叫著后退幾步。
云扶月與夜凌淵一同看向床上的人。
“王嬤嬤?”云扶月皺了皺眉,“怎么會是她?”
這位床上死狀凄慘的老婦人不是李嬤嬤走后便頂班上來的王嬤嬤是誰?
“憐兒,可看清床上之人是誰了?”一旁的太妃冷眼看著眾人的反應,適時開口。
藝憐轉頭,對上太妃深不可測的眸子,如墜冰窟。
電光火石之間,她什么都明白了。
難怪她殺太妃的時候那床上的人不曾反抗,原來那人就是太妃一早讓人打碎了牙齒,擺在那里因她上鉤的物件。
王嬤嬤是太上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