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一臉無所謂,收起了銀針聳聳肩:“那你就讓柳神醫去治,到時如果這孩子不幸殞命,也可以證實我的說法。我可以買一送一,再送你個尸檢。”
臺上臺下鴉雀無聲,一陣清風拂過,所有人都皺著眉頭屏息凝神。唯有云扶月一臉輕松,甚至還有興致走到一旁去坐一下,摸了一把瓜子,嘎嘣嘎嘣的嗑著等這些人的決斷。
看氣氛差不多,李英迫于臺上臺下的壓力,不敢再與她叫囂,只能將視線看向柳神醫,希望他能站出來殺殺云扶月的銳氣。
云扶月才將手里的瓜子皮放下,看向柳神醫:“怎么樣柳神醫,可愿一試?”
“老夫……放棄。”
柳神醫一臉頹然,臺下的人大概沒想到他會退步,唏噓的倒吸氣。
從剛才的說辭來看,明顯云扶月的說法更能說服別人。更何況他們兩人的狀態天差地別,柳神醫較真執拗,而云扶月卻無論面對怎樣棘手的情況都是一臉輕松,高下立見。
云扶月的唇角緩緩勾起,輕笑一聲,幾步輕盈的走到患者身邊:“那我開始了,你有什么不適,立刻和我說。”
這一場施針極為漫長,可臺下的人卻并不覺得無趣。云扶月做事很有章法,手腕不輕不重,神色認真,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上刻滿了醫者的光輝,看的臺下的人眼神發直。
其實云扶月有更快的法子能解決這男子的病癥,只不過……
施完針,她看了一眼天色,唇角邊笑意更深。
算算時間,那人應該也差不多就快要醒了。
視線不經意間掃過一旁臉色難看的李英,還有一直隱藏在臺側那個不顯眼的身影,云扶月的眼底隱隱泛出一絲興奮。
今天,所有事情就要了結了!
“好了。”
云扶月收起所有的銀針,男子活動了一下身子,臉上立刻浮現喜色,仰頭看著云扶月,眼底發光:“我覺得沒那么惡心了,整個人好像都變輕松了。”
“接下來幾天恐怕要辛苦你經常往茅廁跑了。”
云扶月說完將一個瓷瓶拿出,倒出一些藥粉混在水里,給患者服下,接著又將瓷瓶交給他,仔細叮囑:“每天一次,就像剛才那樣服下,知道了嗎?”
“嗯。”
眼看著男子走時腳步都比來的時候更加輕盈,這一輪,李英不情不愿地判定云扶月獲勝。
“現在一局平,一局王妃獲勝,接下來就要看這最重要的第三局了。”
李英嘴角邊掛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笑,揮了揮手,讓人將第三個人扶了上來。
沒有人注意到這第三個患者剛才早就在后臺等了許久,而柳神醫的師弟在第二名患者接受針灸治療的時候,也從臺上消失了一段時間。
“這人患有眼盲癥,雙眼看不到任何東西。”
其實不用李英解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名患者眼睛上像蒙著一層青白色的東西,看上去極為駭人。
只看了一眼那人眼睛的顏色,云扶月心里就有了判斷,她凝神仔細觀察著他的眼瞼瞳孔,果然看到那人的眼睛里雖然呈一片灰蒙之色,卻隱隱能感覺到幾條極細的黑色長線在其中游走。
柳神醫這一次的判斷跟云扶月出奇的一致:“這人眼睛里是感染了一種名叫線蟲的毒蟲,毒蟲以他的眼睛為巢穴,分泌出自身的一種粘液,會令他看不清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