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就快說,說不定我心情好,今天就可以幫你解毒。”
伴隨著少女清脆的聲音,厲晟眼前又出現了那片熟悉的粉色衣衫。
他一瞬間從萬蟲鉆心般的疼痛中抽離出來,像是看到了希望。
整整一夜,厲晟都遭受著這種非人的痛苦,他看上去比昨天更加可怖。兩只原本在黑夜中像燭火一般發亮的眼睛已經變得無神。
厲晟枯骨一般的身體無意識的抽搐著,雙手跟雙腳都被厚重的鎖鏈捆綁,讓他就連疼痛都不能隨心掙扎。
而此時在他的腳下,已經有一灘半凝固的黑褐色血液。
那是他的皮膚跟鐵鏈劇烈摩擦而出現的傷口流出來的,不死之身已破,現在的厲晟連常人都不如。
云扶月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厭惡一般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厲晟腳下的血,退開來幾步坐在了他的面前。
“說吧。”
云扶月的一雙眼睛在這昏暗的老中顯得尤為亮,夜凌淵陪在她的身邊,一只手始終輕握住她的。
“你先……給我把針拔了,我疼的受不了,沒法說。”
“到這個時候還在跟我講條件,看來這萬蟲散還是不夠毒。”
云扶月冷哼一聲,眼中頓時迸發出一股寒意,厲晟看得瞳孔驚恐,身體不自覺打顫。
他不敢再廢話,張口道:“楚兮,確實被我們制成了藥人。”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兩個字,云扶月的眸色還是在一瞬間變深。厲晟毫不懷疑,現在的云扶月抬手就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只是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但她在執行第一次任務的時候……”
“第一次任務?什么任務?”云扶月打斷了他,冷冷地問道。
“刺殺藝卷珠的母親。我們特意派她去,本以為萬無一失,可沒想到那個女人臨死前以自己的鮮血為符咒,利用隱族秘術,強行換回了楚兮的意志。”
云扶月的眉頭緊緊皺起,不過聽到楚兮的意志還可以被喚回,她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然后呢,她現在在哪兒?”
“意識被喚回之后,楚兮成了不生不死,卻根本不為我們所控制的藥人。”說起楚兮,厲晟的語氣多了幾分惋惜,那是他唯一一個成功的作品,卻棋差一招,毀于一旦。
“她體質很特殊,我暫時沒有研制出能夠重新控制她的法子,但就此放棄又覺得可惜,所以只能把人暫時封印。”
僅僅只是聽著寥寥幾句,云扶月就能夠想象得出以厲晟和夜星晴的手段,楚兮這一遭經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呵,可惜?我母親體質特殊,你就是從她身上參透的不死之身的秘密吧?夜星晴也想長生,所以你們才不得不控制著她,想榨干我母親身上的剩余價值。”
聽著云扶月冷冷的語氣,厲晟不由的向后縮了一下,鐵鏈在他的手腕間發出碰撞聲響,他忙不跌說道。
“不管怎樣,總之楚兮現在還活著,我知道她被關押在哪里,你們可以去找,她就被關押在丹樓的暗室里。”
云扶月與夜凌淵對視一眼,夜凌淵抬手,身旁的臨風立刻會意,轉頭出去。
云扶月也站起身來,走到厲晟身邊,拔出了他身上的銀針。
“我這人一向信守承諾,這銀針我幫你拔了。等真的救出我母親,我會給你解藥,讓你死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