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直接住在了城南的醫館里。第二天一早,宮里果然放出消息說京城內出現時疫,同時頒布了幾項控制情況的條例。
這是云扶月給夜凌淵出的主意,如果刻意壓制消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反而還會動搖民心。
消息剛一放出去,京城內果真出現了一陣騷動,不過很快就被控制起來。夜凌淵早已派人去接手了所有糧店和藥店,同時讓人出城去周邊采購藥材跟食物,控制價格定量出售,沒有引起任何恐慌。
與此同時,云扶月在宮外設立了臨時隔離點。她昨晚連夜與柳神醫商議,租下了周圍一整排的鋪面,作為統一的救治與隔離地點,全京城所有的病人都會被送來這里。
以舒云館為臨界點,整個京城被隔離開來,云扶月讓府中的人把昨天采購的東西送了過來。
府上能幫忙的人手都在這里,連之前鬧不和的藝卷珠與聞人君都在跟著熬藥。救治點氣氛壓抑,所有人都忙得熱火朝天。
藝卷珠手里端著水盆,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走的穩穩當當,停在了云扶月身邊。
“我說,這到底是什么病啊?來的這么蹊蹺,今天又有兩個送了命,現在好多清醒的病人情況都不太好。”藝卷珠壓著聲音。
低頭正在給病人施針的云扶月動作微微一頓,眼中劃過一抹暗色。
“現在還不知道,我懷疑他們是中了毒。”
“毒?”藝卷珠一驚,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分,搞得云扶月只能回頭將她拽向一旁的角落。
“現在還只是懷疑,小心點,別讓他們聽到。”
云扶月微微嘆了口氣,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這病。這場時疫來的蹊蹺,云扶月很擔心會不會是太上皇余黨搞出的事端。
“那怎么辦?你有解毒的法子嗎?”
“有倒是有,只是我現在還不清楚這毒的源頭是什么,治標不治本,除非……”
“除非什么?”
藝卷珠來了興致,口鼻上覆著一層薄紗,眼神中卻透露著幾分好奇,只是云扶月無法向她解釋,要想研制出解藥恐怕耗費時間很長,可這些病人等不了,最快的法子就是找人試藥。
云扶月雖然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可這毒畢竟來得氣勢洶洶,她無法百分百確定解藥一定有用,自然也不能隨便抓個人來試。
“你幫我個忙行么?”云扶月回神,看著面前的女孩問道。
“你說。”藝卷珠利落的點頭。
云扶月在藝卷珠的耳邊低語幾句,她的表情一點點變得緊繃嚴肅起來:“你懷疑這件事跟厲晟和太上皇有關?”
云扶月點點頭:“除了他們,我想不出這事還會是誰做的。”
藝卷珠抿抿唇,將手里端著的水盆放下,對云扶月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幫你查。”
說完,面前的女孩風風火火的轉身就準備走,又被云扶月急急的給叫住。
“你等等。”
云扶月回頭,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站在大廳內的聞人君:“聞人先生。”
聞人君聽見云扶月叫他,轉頭幾步趕了過來:“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