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只那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緩緩掃視過周圍的一圈人。
慢慢的有人終于上前接過了云扶月手中的粥,而后來喝粥的人越來越多,在后面排起了長隊。
很快王府眾人忙碌開來,沒人再說話,有人從云扶月手中接過碗,沒有看她,卻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云扶月的法子很奏效,有了現身說法,京城內那些謠言消散了不少。
施粥的事交給錢叔,云扶月帶著人回了醫館。醫館內氣氛比前段日子沉重不少,連往來的學徒臉上都是一派愁容。
云扶月走進大廳,正準備去后院自己的房間研制解藥,卻見一道身影從面前踉蹌而來,在距離云扶月兩步遠的地方晃了晃,眼看著就要栽倒在地上。
云扶月下意識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去扶,可就在這時,面前的女人突然從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一把匕首。
匕首上閃著的寒光劃過云扶月的眼,她心里一緊下意識側身去躲,可已經來不及了。
兩人之間距離太近,身后的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那把匕首便劃破了云扶月的小臂,露出一道血痕。
“受傷了,王妃流血了。”
旁邊不知是誰大叫一句,而云扶月忍著痛,抬手將女人擊退。
“你怎么樣?沒事吧?”
藝卷珠快步跑過來,低頭神色擔憂的望著云扶月胳膊上的傷勢,臨風已經幾步上前去將那個行刺的女人按倒在地上。
“咣當——”
她手中的匕首滑落,眼睛卻一直死死地盯著云扶月,表情似哭又像是在笑,口中叫喊著。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云扶月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藥粉撒在傷口上。好在那把匕首上并沒有毒,她躲閃得快,只是劃破了小臂。
門口的侍衛沖了進來,將云扶月圍在中間。周圍有不少好事的病人伸長了脖子朝這里看著。
云扶月幾步走到那女人面前低頭看了一眼。她并不認識這個女人,只是莫名覺得她的眉眼有些眼熟。
“是那天來醫館的病人。”
電光火石之間,云扶月想起自己第一天來到醫館時,這女人便抱著她的兒子前來看病,她兒子也是最早郝家村感染時疫的人。
“就是我!你心腸那么硬,沒想到記性還挺好。那你午夜夢回時可千萬不要做夢,否則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都會來找你索命!”
女人的話越說越離譜,表情好似是發了狂。
她被死死地按著跪坐在地上,卻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只是看著云扶月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得能將她生吞入腹。
云扶月皺了皺眉,接過一旁柳神醫遞來的紗布按住傷口,冷聲問道:“你把話說清楚,我害死了什么人?”
“我兒子!”那女人惡狠狠的大吼一聲,云扶月卻表情怔愣。
“你兒子……”
這幾天事情多,云扶月早就記不清醫館里那個小男孩情況怎么樣了。好在一旁的柳神醫還有印象,在她耳邊低聲解釋道。
“這女人的兒子剛被送來時就已經不行了,你施了一場針又拖了兩天,第三天一早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