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踏著清晨的薄霧出發,沒多久就來到了城南。
這一路輕裝簡行,云扶月他們也沒乘坐馬車,跟夜凌淵一樣選擇騎馬。
很快他們來到了環河邊。這里的兵力撤了不少,現在百姓知道環河水里有毒,很少有人再敢靠近。
附近幾十里的水源早就被夜凌淵的手下探查過,他們順著河流一直往上游走,直到天色暗了下來。
云扶月拿出那兩張地圖對比著看,一抬頭指了指面前三圣山中間的那一座。
“按照和暢地圖上的標識,中間那座山應該就是我母親被關押的地方。”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色朦朧中,遠處那三圣山帶給人的壓迫感跟白天里完全不同,黑壓壓的籠罩在人的頭頂,無端讓人感到一陣壓抑。
夜凌淵抬頭看了一眼,又觀察著周圍的地形,當機立斷。
“現在太晚了,今夜就在這里休息,明天一早再上山。”
幾個人都對這提議沒什么意見,在附近找了處較為平坦的地方安營扎寨。
云扶月跟夜凌淵住在同一個帳篷里,左邊便是藝卷珠,她們兩個帳篷的兩側都是王府精兵。
深夜,外面安靜下來。只有燃著的幾團篝火中偶爾發出的幾聲噼啪聲響。
云扶月莫名的從夢里睜開眼,一伸手摸到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卻發現原本應該躺在那里的夜凌淵不知何時早已不見了蹤影。
云扶月在黑暗中皺了皺眉,神智也漸漸回籠,她伸手摸了一下身旁的位置,是涼的,夜凌淵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奇怪,這大半夜的,樹林中環境不清,他會去哪里?
云扶月撐著身子坐起來,打開帳篷出去,這才發現外面的篝火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滅了。
夜里的冷風一吹,云扶月身上立刻便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忍不住伸手搓了搓,卻也沒感覺好了多少。
舉目四望,除了周圍最近的兩個帳篷之外,云扶月幾乎什么都看不清楚,這山里半夜起了濃霧,籠罩的幾乎只能看到一米開外的景象。
云扶月皺著眉頭,嘗試著往前走了幾步,低聲叫道:“凌淵?”
一連叫了好幾聲,云扶月已經不知不覺的離開了帳篷很遠,可始終中都沒有看到夜凌淵的身影。
眼前的霧氣越來越濃,幾乎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在這一片濃重的白背后,卻是濃得化不開的黑。
越走越遠,云扶月心頭那股慌亂的感覺便越發濃烈,終于她停下了腳步,放棄繼續尋找夜凌淵,轉頭想先回營地找其他人幫忙。
可一回頭,云扶月才猛的發現自己的身后也是一片白霧,四周圍的景象沒有任何區別,她早已分辨不清來時的路。
眉心一跳,云扶月才發覺出不對勁,她能感受到周圍這些霧氣沒有任何毒性,可就是無論自己怎么走,這些霧氣都像是長了腳一樣,始終緊緊的圍繞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