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寶癟癟嘴,伸手抓了抓頭,帶有一絲不解,轉頭對錢管家問道:“最近京城是有什么宮宴準備么?”
小世子這話只說一半,站在一旁聽著的錢管家都快要急死了。
“小祖宗,這大半夜的,咱們還是先回王府。你要是想參加什么熱鬧的宮宴,回頭等王爺王妃回來,咱們自己辦場盛大的。”
錢管家上前一步,一把將手中的火把高高舉起,好為小寶照著光。
“這么多的火藥和油,這些玩意就算是炸了兩個王府也用不完。”
小寶皺著眉,連忙用自己的衣衫擋了擋火把,生怕落地的火星子引起什么禍患。
樓下傳來一陣喧吵。
“好狗不擋道。”藝卷珠挑眉白了一旁的清逸男子一眼,憤憤的快步上樓。
那么窄的門檐下面也就只能將就過一個人。偏偏藝卷珠往南走,聞人君也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往南。
女子心,海底針!
打從上次兩人不歡而散后,藝卷珠對待他的態度就開始急轉直下,像個帶刺的刺猬,弄的聞人君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寶沒事吧?”
藝卷珠首當其沖的趕上前,彎腰附身低聲詢問。
小寶咂舌帶有幾分老成的語氣說道,“等著你來救命,我早就被這些火藥炸成灰了,都什么時候了,還跟人家在樓下打情罵俏。”
“哪兒學來的這些詞,當心我回頭告訴你娘親。”
少女的面頰揚起了一團粉暈,只是聞人君卻像是榆木腦袋,對他倆的話全然充耳不聞。
他的注意力被地上那些火藥包吸引,臉色嚴肅,用指尖沾取了一些放在鼻尖輕嗅。
“沒有軍督查的手諭,這些人如何將這么多的火藥運送到這來的?”聞人君的眉頭緊鎖,察覺出了事態的嚴重。
至此錢管家才明白了什么。
“不想被炸成灰,還不趕緊回王府去?”
藝卷珠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小人兒。
夜已深,王府內的偏院里依舊燈火通明。
燈燭臺前的青衫俊逸男子俯身趴在桌案前書寫。
窗外吱呀一聲,聽著像是有風吹過,女子身上罕有的淡淡雅香映入鼻腔。
“這封信,務必要快馬加鞭送往王爺的手上。”
聞人君推開窗欞,那雙靈魅動人的鳳眸正朝著他這處探來。
一上來,就直接拿王爺說事,明擺著就是……
藝卷珠夾雜著一絲慍怒,一把將那封密函從他的手中奪去。
就這?也犯得上讓下面的人捎句話給她,夜半子時相會,弄的神秘兮兮。
精心裝扮的少女今日少見得穿著一條桃粉羅裙。
誰能想到,滿心憧憬卻在和這‘酸書生’的一碰面全都落了空。
她暗下決心,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橋歸橋路歸路,權當不相識一場好了!
……
前往北玄寒域的路越是往北前行越是難走。極冷的寒夜,不知情的還要以為他們入了冬。
還好夜凌淵籌備周全,他將一件玄狐裘皮長袍搭在云扶月的身上。
玄狐可并非一般狐族,渾身赤色毛發猶如火光閃爍。即便是在冬夜里,身上披著一件玄狐毛制成的披風就能保障風雪無侵。
更是別提這整皮的玄狐裘皮,雨水風霜不沾,若是內力深厚之人穿在身上更還另有奇效。
“王爺對王妃真是體貼入微,用了整整六只玄狐制成的裘皮長袍,只怕是這世上都找不出第二件來。”
“黑夜里也能清晰可見這玄狐上的光澤,真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