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江以寧大大方方地承認。
胸腔里的怒火幾乎要沖破她的身體，迸發而出。
“江以寧！你這個賤人——”
江以寧打斷她。
“我還以為你會呆不住，跑出來想辦法把那些人激怒，然后把我推出去呢，誰知道連打兩通電話，你還是把自己藏得好好，一點也不肯暴露……我原本是打算，讓你主動走出來，等你試試你腦子里的想法被施展在自己身上滋味的。”
江以寧的話，尤如一桶冰水，當頭淋下來一般，震得明傾城的腦袋一片空白。
當時那些人沒有動作，她很著急，不然也不會打電話催促鳳素依。
也許有那么兩秒，她的確想過要沖出去，刺激一下那些人，讓他們趕緊對江以寧下手。
如果當時她真的那么做了……
明傾城的身子不由地狠狠抖了兩下。
“你不出來，我總不能一直浪費時間等你，只好暫時作罷，先回來了。”
江以寧頓了頓，想到了什么似的，輕輕笑了出聲。
“沒想到，還能看到這么有趣的后續，你們啊……果然是母女，也許思考方向不太一樣，但殘忍的一面倒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換作普通人，就算是不認識的人，遇到這種事情，至少會報個警，盡人事。
這對母女，行動上不約而同地選擇無視，心里大概不同程度上，都希望她最好死了，別回來丟人（礙事）。
再毒辣也不過如此了。
明傾城臉頰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抽搐著。
好不容易才從恐懼中回過神，她強行扯出一個笑臉，緊繃著聲音說道：
“江以寧，你很得意吧？呵，你就繼續得意吧！要對付你的人不是我！不過你也只能在我面前得意了吧！就讓我看看你能撐得了多少回！”
江以寧一頓，這才側頭看向后座。
明傾城那張清秀的臉，因為驚懼和怨恨變得扭曲，沒有一絲往日的漂亮和驕傲，讓人不忍直視。
江以寧很快移開了視線。
明傾城以為她害怕了，在接踵而來的打擊中終于扳回了些許優勢，當即得意地笑了起來。
“多行不義必自斃，江以寧你——”
“我很贊同你這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江以寧打斷她的話，“你提醒了我，這件事里，你為我做了不少‘好事’，我也要看看你會怎么‘自斃’。”
明傾城以為江以寧在詛咒她，當下只是冷笑一聲。
她哪里做得不義？
先是來搶她的明家千金的身份，后又霸占著她江家千金的身份。
處處受委屈的，都是她！
而一切始作俑者，都是江以寧！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拿回屬于她自己的東西而已！
她沒有錯！她才是正義！
兩人不再交談，車廂恢復寂靜，卻輕易嗅覺到一股濃重的火藥味。
明傾城靠向椅背，后背一片黏膩，她這才驚覺，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拿出手機，給鳳素依發了一條質問的信息。
肯定只是哪個環節出了漏洞，被江以寧鉆到，才逃出生天！
鳳素依不會就這么作罷。
江以寧怎么可能斗得過四九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鳳家！
這賤人也只能在她面前嘴硬罷了！
等了好一會兒，那邊也沒有給她回復，思索著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
抬眸看了眼副駕駛那個讓人憎惡的身影，想到現在還不到八點，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