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田鎮,伏羲堂。
一個身著破舊道袍,頭戴黑框眼鏡的中年道人,從門外走進。
院里,是正在傳授道法的九叔父子,毛小方的天賦出乎的驚人,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隱隱有突破的兆頭。
這令九叔是又驚又喜,自家兒子道法天賦超出常人,乃是難出的天驕,這對為人父母的他自然是件樂于看見的好事。
但是,毛小方年紀輕輕,一身修為便已是二流術士,再做突破,便是一流術士之境。
術士一途,一流與二流,區別還是極大的。
毛小方的根基很穩,出生于茅山,成長于茅山,在道法古典中蘊育而生。茅山神打功已是掌握了大成,其他道術道法,拿捏的甚至不遜于他的兩位師兄。
可以這么說,一流術士的毛小方,其實力已是足以同秋生、文才,這類法師境高人一較高下了。
這便是天驕!
可同樣的,境界的拔升也帶來了不小的隱患,毛小方年紀尚小,缺乏血與火的歷練。
秋生、文才,未出師之前,也只是兩個不入流的術士。出師之后,已是能夠獨當一面,光是這份成長便是溫室里生長的天驕,所不及的。
活下來的天驕,才是真正的天驕。
半途夭折的天驕,古往今來也不在少數。
毛小方能否穩定心神,堅持本性,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九叔要做的,便是帶他多多歷練,同時培養毛小方的“慢”心性。
年輕人就是毛毛躁躁,浮躁的很,一點誘惑都抵御不了,如何成就大事?
“別練了,阿威讓我盯的亂黨軍隊已是出現了,就在隔壁鎮上。”
四目道長看不了九叔父子這慢吞吞的動作,他是個急性子,直來直去,不喜歡拖延。
“他們來了?”
“嗯,正如阿威所說,這伙亂黨就不是個人。他們在那鎮上住下,吃穿住行,都是搶來的,仗著手里的洋槍,就連當地的官員都不敢得罪。最狗的是,這群家伙去了雞館,玩完了姑娘還不給錢!”
四目道長憤憤不已,他一直跟著亂黨一伙人,越跟就越氣,這都什么玩意兒?
戰場上就沒見他們這么威風,一群逃兵,敵人來了打都不打,直接棄城而逃。
指望這伙人守衛江山,他還不如直接殉身投國呢。
“這么說,他們活該倒霉了。”
九叔點了點頭,既然這伙人多行不義,那也怨不得他們了。
何況,這伙人的目標本就是鳳陵,即便沒有他們,這伙人也命中注定,該有這一劫。
不多時,阿威也從外面回來,在得知了亂黨一伙人的蹤跡后,阿威這才起身前往警察廳。
“我也一塊去吧,這大盜黑玫瑰,我也想見識見識。”
九叔忽然說了一句,一旁的四目道長聞言,詫異道:“不就是個賊嘛,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確是個賊,但是秋生二人去了這么久,都沒抓到,說明她還是有點本事的。”
“那兩個兔崽子,估計又在搗什么鬼呢,一個飛賊而已。”
四目道長頗為不屑,賊,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他不知道自家師兄是抽了哪門子風,想要去看這個飛賊。
警察廳。
阿威與九叔三人趕到之時,正巧碰到宋子隆等人收隊回去,見他們兩手空空,便是知曉沒能逮住那黑玫瑰。
“那賊人身手不俗,一身輕功,猶如腳踏飛燕,在這鬧市也如履平地。”
秋生沒能逮住那飛賊,一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連忙解釋道。
抬高黑玫瑰,就等于無形中抬高了他,這么厲害的飛賊,一時失手也是難免的嘛。
“這件事先不著急,那伙亂黨已是到了甘田鎮附近,估計這幾天隨時會到。”
阿威擺了擺手,區區一個飛賊,還入不了他的法眼。
“我知道,可是金老爺那可不好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