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姐姐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應該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力。”鐘文反駁道,“若是她愿意跟你走,我自然不會強留,但她若是不想回帝都,姐姐又何必強求?”
“哦?活人都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力么?”青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既然如此,我自然也有權力決定殺不殺你。”
“姐姐怎的如此不通情理。”鐘文不滿道。
“是么?”這一句話仿佛觸到了青衣女子的神經,她忽然揮起右手,狠狠打在鐘文臉上,將他一巴掌扇出數米遠,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
鐘文只覺頭暈目眩,好容易轉過身來,還未坐起,又一股強大的氣勢壓在身上,頓時“砰”的一聲癱倒在地,連一條手臂都舉不起來。
青衣女子不知已經何時出現在他身前,蓮足微抬,看似輕柔地踩住鐘文胸口,話音之中帶著些許憤怒和瘋狂:“我便是不通情理了,你又能怎樣?反正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噗!”鐘文只覺胸口如遭千鈞重擊,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咧了咧嘴道:“原來在姐姐眼中,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那你又何必聽命于南宮天行,難道他就不是男人么?”
“南宮家主于我有恩。”青衣女子似乎料到他有此一問,“我答應過要保護他的女兒。”
“保護?”鐘文冷笑一聲,“明明就是監視,卻非要說的那般好聽。”
“監視就監視罷。”青衣女子眼中閃過戾色,右掌緩緩舉起,“反正你也要死了,再做些口舌之爭,還有什么意義。”
鐘文終究只是地輪修為,正面對上天輪高手,雖有萬般手段卻也難以施展,青衣女子將他帶到這遠離飄花宮的山谷之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絕望。
無霜,對不起!
想到溫柔體貼的刺客妹子,鐘文臉上露出黯然之色,他強作笑顏道:“看來我真的要命喪于此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夠死在姐姐這樣的美人手中,入了地府也是個風流鬼,倒還不算太虧。”
青衣女子右掌正要劈出,忽聽鐘文口中吐出“美人”二字,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之色,聲音變得異常陰柔:“你都沒見過我的臉,怎知我是個美人?”
“姐姐有所不知,我鐘文乃是天下第一神醫。”鐘文死到臨頭,還不忘吹噓,“對于人體構造的理解,世間無人能出我右,只看姐姐這雙眼睛,便知你絕對是當世一等一的美貌女子。”
“是么?”青衣女子冷笑一聲,忽然伸手扯下了面上的綠巾,“那你再看看,我到底美不美?”
一張比例勻稱的瓜子臉出現在鐘文眼前,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秀挺的俏鼻,嬌艷欲滴的紅唇,若只以五官而論,竟是一位不輸于上官明月的絕色佳人。
然而,就是這樣一張精致的臉蛋上,卻布滿了一道道紅色傷疤,彎彎曲曲如同蜈蚣一般,傷口的血液早已凝結,卻并未結痂脫落,反而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粘稠狀,與雪白嬌嫩的肌膚黏合在一起,顯得猙獰恐怖。
“嘶!”看著青衣女子臉上縱橫交錯的恐怖疤痕,鐘文吃了一驚,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