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霍通天怒喝一聲,猛地跨上一步,想要替鐘文分擔一部分壓力。
卻見原本斬向鐘文的火焰巨劍忽然一轉,居然砍在了蕭徹放出的玉白色獅子身上,白獅一聲怒吼,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住火焰大劍,劍身頓時黯淡了幾分。
就在一獅一劍糾纏之際,鐘文腳下步子一晃,出現在蕭徹與長潭折柳之間。
兩人俱是身經百戰之輩,被鐘文逼近身前也并不驚慌,直接放棄靈力化形,手中長劍回轉疾刺,一個瞄著鐘文頭部,另一個則對準了他的心口。
“噗!”“噗!”
伴隨著兩聲輕響,蕭徹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中的寶劍,不知怎地刺在了長潭折柳胸口。
而長潭折柳的長劍,也不偏不倚地扎進了自己小腹。
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鐘文揮起手中的屠龍刀。
伴隨著他瀟灑的舞刀動作,兩顆頭顱高高飛上天空,寶刀是如此鋒利,劃過兩人脖頸之時,竟未發出一絲聲響。
直到頭顱落地,沿著地面的坡度滾動了幾下,蕭徹與長潭折柳的身軀依舊直立著,互相刺在對方身上的長劍構建起一個穩固的結構,讓兩具無頭尸身穩穩站住,愣是不倒。
鐘文抓起地上的兩個頭顱,緩緩來到李濤的骸骨跟前,將頭顱輕輕放在骸骨旁的地面上,接著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李濤的骨頭,口中喃喃道:“李老哥,一路走好!”
少年、寶刀、頭顱、骸骨。
怪異的組合在陽光下構成一幅奇特的畫面,少年身上血跡斑斑,骸骨表面一片焦黑,本應血腥恐怖的場面,卻透出一股溫馨和悲涼。
上官明月望著鐘文寬厚的背影,竟是看得癡了。
“鐘老弟,謝謝你!”劉博威眼中含著淚花,李濤與他親如兄弟,對于鐘文的所作所為,他看在眼里,記在心中,感激之情難以抑制。
四人默默不語,哀悼良久,最后還是霍通天先開了口:“走吧,后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幾人將地面上蘑菇、草莓和李濤的骸骨收拾好,安撫了幾名受到驚嚇的匠人,這才進入作坊探查了一番。
蕭徹的“三光政策”執行的十分徹底,“賽神仙”作坊里一片狼藉,地面上散落著無數被打翻的鍋碗盆爐,以及數十名制鹽匠人和皇城守衛的尸體,除了被黑衣人俘虜的幾名匠人之外,竟是再無一個活口,一副慘絕人寰的景象。
作坊一角,一名皇城將士和一個黑衣人的尸身糾纏在一起,擺出扭打的姿勢,可見這位天輪境界的將士之勇猛忠義,面對十余名天輪高手毫不退縮,死前居然還拉了一人墊背。
“若大乾將士皆是此等人物,蕭家如何能夠猖獗。”劉博威感觸頗深。
“蕭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這個級別的爭斗,已非咱們一個小小商行所能左右,回去與爹爹和憶如商議罷。”上官明月輕嘆一聲,語氣中飽含無奈。
幾人快速清理掉一些與制鹽方法有關的痕跡,便匆匆離開了作坊,往公主府趕去。
白頭雕身上坐不下四人,鐘文干脆與上官明月等人一起步行,任由大鳥獨自在空中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