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么事么?”既然撕破臉皮,鐘文便不再顧忌,態度生硬道,“沒事的話麻煩讓一讓,莫要打擾我鉆研學問。”
劍滄瀾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要上前給鐘文一個教訓,卻又顧及此處乃是劍輕眉的管轄范圍,不便發作,一時猶豫不決,踟躕不定。
“滄瀾兄,怎么回事?”兩人的爭執之聲,終于引來了第八層其他長老的注意,其中一人與劍滄瀾頗為相熟,忍不住出聲問道。
“心塵兄,你來評評理。”劍滄瀾見有人來問,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連忙拉住那位名叫劍心塵的長老傾訴起來,“這小子也不知是誰的門下,在藏經閣中不好好研讀書籍,一路走馬觀花,短短幾個時辰之內,已經翻閱了數千本靈技。”
“原來如此,難怪滄瀾兄如此氣憤。”劍心塵出言相勸道,“年輕人么,難免心浮氣躁,滄瀾兄勿須動怒,教訓兩句也就是了。”
“心塵兄有所不知。”劍滄瀾如同怨婦一般大吐苦水,“這小子態度囂張,冥頑不靈,說他兩句,竟然還要返嘴。”
“咱們天劍山莊,竟然還有弟子敢對你不敬?”劍心塵吃了一驚,忍不住對著鐘文上下打量,“小家伙,你是何人門下?”
“這位前輩請了。”
鐘文見圍觀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心知難以善了,干脆也擺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晚輩并非天劍山莊弟子,只是得蒙圣人準許,可以在藏經閣閱覽十二個時辰,正自看書,不料這位劍滄瀾長老百般糾纏,難以專心,因而起了爭執。”
“原來不是莊中子弟。”劍心塵恍然大悟,轉頭看向劍滄瀾道,“滄瀾兄,既然是客人,那便由他去罷。”
“原來你是其他圣地門人,那老夫自然管不了你。”劍滄瀾一愣,神色依舊嚴厲,“只是你家長輩能夠從圣人處爭取到十二個時辰,想來付出了不少代價,你不好好珍惜,卻這般肆意揮霍,終究不是道理。”
這一來,連好心出來調解的劍心塵都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別人家的弟子,你管他那么多干啥?
即便與劍滄瀾關系不錯,他還是忍不住暗暗腹誹。
“我自顧自好好看書,如何便揮霍時光了?”鐘文被劍滄瀾兩次打斷“掃貨”,縱然知道他并無惡意,心中還是不禁有氣,“倒是你在這糾纏不清,白白耗去我不少時間。”
“你這小子還要狡辯,一本書只看兩眼,也叫好好看書?”劍滄瀾倔脾氣上來,大聲駁斥道,“這般走馬觀花,能看出什么東西來?”
“你這老頭,當真是坐井觀天。”鐘文也來了脾氣,反唇相譏道,“區區一本‘金蛇劍法’,莫非還要看上一整天么?也不知你的上古神文是怎么學的,這考核長老的位子,怕不是花錢買來的?”
此言一出,四周圍觀的吃瓜群眾無不色變。
連性子相對溫和的劍心塵都忍不住輕喝一聲:“小家伙,慎言!”
劍滄瀾更是氣得面色鐵青,右手哆嗦著指向鐘文:“狂妄小兒,我倒要看看你的神文學造詣如何了得!”
說罷,他順手從身旁的書架上抽出一本靈技典籍扔到鐘文面前:“你不是一本書只需要讀兩眼么?來來來,且看看這本書里講了什么?”
“你要自取其辱,本來也沒什么?”到此地步,鐘文反而平靜下來,故意逗弄劍滄瀾道,“只是白白被你浪費了這許多時間,又該如何算法?”
“你若真有這么高的神文學造詣,老夫會親自向圣人請求,讓你在‘藏經閣’中多待一天。”劍滄瀾只道他要找借口,斬釘截鐵地斷了他的退路。
劍心塵見他頭腦發熱,竟然和一個少年人賭氣,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想要勸阻,最終卻并未開口,只是搖頭嘆息一聲,向后退出幾步。
“一言為定。”鐘文見他上鉤,微微一笑,伸手取過書籍,以極快的速度從頭到尾翻了翻,“這門靈技喚作‘照陽神劍’,若是修煉至大成,每出一劍都會帶上灼熱的日照之力,可以傷敵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