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韻聞言心中一動,回想起自己險些被家中許配給蕭問劍之事,對于這名紫衣少女的遭遇,忽然生出一絲強烈的共鳴。
“丫頭,這話就說得不對了,父母將你辛苦養大,門派又為你提供這么多修煉資源。”截劍尊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做人不能一味索取,總要有些付出,如今正是你為宗門付出的時候,你也年紀不小了,該懂得承擔責任了。”
“小紫,師叔知道自己生得不好,有些委屈你。”黃溫眼看著玄陰體就要到手,靈尊境界指日可待,不愿再生枝節,強壓下心中怒火,軟言軟語道,“但是師叔向你保證,成婚之后,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絕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紫緣看著黃溫那五官扭曲,生著兩顆肉瘤的容貌,一想到從今往后要和此人共度余生,只覺渾身起雞皮疙瘩,生理和心理上俱都難以接受,終于還是搖了搖頭道:“師父,掌門,紫緣愧對兩位教誨,只是婚姻之事,實在不愿接受他人安排,若是兩位定要相迫,紫緣唯有一死,以償還南天劍派的栽培之恩了。”
“你、你這個孽徒!”秦浩南睚眥目裂,“我南天劍派怎么會教出你這么個沒良心的東西!”
“小紫,你寧可死,也不愿嫁我么?”黃溫亦是氣得滿臉通紅,面容扭曲,“就因為我生得丑么?丑人天生就低人一等,活該就要讓你們這些生得漂亮的看不起么?長相是爹媽給的,我自己又不能做主。”
他越說越是氣憤和委屈,本來就不太端正的五官更顯扭曲,手上的力道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大,痛得木子軒死去活來,苦不堪言。
“丫頭,為師真的很難受。”截劍尊者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怒其不爭的表情,“怎么會把你教成這么個以貌取人的膚淺之輩。”
鐘文靜靜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只是冷眼看著三人對紫緣的言語轟炸。
“她又未曾欺凌于你,只是不愿嫁給你而已。”鄭玥婷是個急公好義的性子,見紫緣可憐,忍不住仗義執言道,“這般斥責,未免有些太過了。”
“臭娘們,這是咱們南天劍派的事情,與你何干?”黃溫情緒已然失控,被鄭玥婷這么一激,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滾回你的飄花宮去!”
他話音未落,只覺眼前白影一閃,緊接著喉嚨口一緊,整個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飄到了半空。
“你再說一句試試?”剛剛還在遠處的鐘文,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黃溫面前,右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竟然將這位南天劍派的天才修煉者提在了半空之中,眼神冰冷,聲音里帶著一絲凌厲的殺氣。
“呵、呵……”黃溫只覺呼吸艱難,渾身無法動彈,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呵呵”之聲。
“住手,閣下真要與我南天劍派開戰不成?”秦浩南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鐘文剛才的動作之快,他竟然完全無法看清。
“開戰又如何?”鐘文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他言語辱及婷婷,我不過是稍加懲戒,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他的頭擰下來喂狗。”
“你……”秦浩南聞言氣極,正要惡語相向,眼神與鐘文的視線一觸,忽然有種被曠世兇獸盯上的感覺,只覺背脊發涼,話到嘴邊,竟然又咽了回去。
“鐘文!”鄭玥婷見心上人為自己出頭,心中一陣感動,一雙美眸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鐘文的背影,簡直就要滴出水來。
小弟弟真是越來越有男人味了呢。
上官君怡欣賞著鐘文的霸氣姿態,眼中不覺流露出一絲贊許之色。
冷無霜看向鐘文的眼神之中依然滿是崇拜,在刺客妹子心中,他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本事的男人。
鐘文右手一甩,黃溫的身軀便狠狠撞在山壁之上,竟是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看來你們飄花宮是非要仗著人多勢眾,強行干涉其他門派之事了。”截劍尊者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逝,卻并未出手替黃溫報仇,反而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樣吧,丫頭,為師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你若真的不顧世人唾棄,也要行那忤逆之事,只需將南天劍派授予你的一身修為盡數廢去,老夫便答應將你逐出師門,就當從未收過你這么個孽徒,如何?”
說罷,他擔心鐘文再來搗亂,又轉頭看向空中的林芝韻和上官君怡兩位飄花宮靈尊說道:“此乃老夫與紫緣師徒之間的事情,貴派總不至于還要強插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