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擂臺之上,宮青云淡淡地說了一句,手中長劍斜指地面,臉上的表情冰冷,哪有半分求親的模樣,若是讓不知情的人見了,怕要以為是來尋仇的。
這位宮家二少生得玉樹臨風,身姿挺拔,氣質高冷,長衫飄飄,妥妥的男神模樣,就仿佛在臉上刻了“我很牛”三個字,可謂深諳裝逼之道。
“你確定要打么?”江語詩眼中帶著戲謔,“若是宮家再損失一位嫡系,可教語詩于心何忍啊?”
此言一出,臺上的宮青云和觀戰席上的宮九霄等人齊齊色變。
“這丫頭,吃錯藥了么?”江天鶴以手撫額,頭疼不已,“是打算和宮家徹底撕破臉皮了?”
“她才沒這么傻,這是做給陛下看的。”江玉龍反倒笑得頗為開心,“四大家族之間關系越差,對于陛下而言,才會更加安心。”
“生了你們這一對兒女,當真讓我這老頭子折壽不少。”江天鶴不停地搖頭嘆息道。
“賤人!”宮青云終于拋棄了男神人設,眼中透出暴戾之色,獰笑著說道,“待我先斷你一手一腳,再將你娶進門,日日折磨,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小子,真是空有天賦,沒有腦子!”宮九霄皺了皺眉頭,對于兒子的言語頗為不滿。
江語詩畢竟是帝國功臣,若說先前的輿論還站在宮家這里,那么宮青云一通肆意宣泄,卻已經把不少同情者推到了江家那一邊。
“這小子,好膽!”江玉龍眼神瞬間陰沉了下來,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我會讓他死得很慘。”
妹控的稱號,名不虛傳。
“恐怕輪不到你出手了。”江天鶴撫摸著胡須,神色陰晴不定。
就在宮青云話音剛落之際,江語詩已經展開身法。
同樣的江家絕學,在她手中施展開來,卻有了本質的不同。
更快,更準,更熟練,也更通透,就仿佛經歷過千錘百煉,達到了渾圓無漏,人槍合一的境界。
宮青云早有所料,腳步一錯,怡然不懼地迎了上去,手中長劍疾點,幻化出白色、紅色與綠色三種劍氣各十余道,縱橫交錯,深淺不一,令人完全分辨不清虛實。
這些劍氣并非從同一個方位進攻,而是或直線,或迂回,從上下前后左右各個方位襲向江語詩,將整片區域封鎖得密不透風,從外人眼中看來,竟是將這位伏龍女將完全包圍,絲毫不給她脫身之機。
“宮青云偌大的名頭,倒也并非沒有道理。”江玉龍嘖嘖稱奇道,“雖然沒有正式交過手,但就這憑一手‘穿云繞月劍’,我要勝他,只怕也得費一番功夫……”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江語詩嬌軀如同一只靈巧而美麗的白蝴蝶,旋轉起舞,跳躍翻飛,于左躲右閃之間,輕松避開了一部分劍氣,而對于另一些劍氣,則視若無睹,任由它們透體而過。
她竟然識破了!
宮青云面色劇變,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引以為傲的“穿云繞月劍”竟然于頃刻間被對方看穿了虛實,連忙雙足發力,想要后撤到安全距離。
然而對手卻并不打算讓他如意,只見江語詩蓮足輕點,手中長槍仿佛盯上了獵物的毒蛇一般,如影隨形,直追宮青云胸膛而去,槍尖迅疾如光,速度完全超出四周諸人的捕捉能力,竟然恍如瞬移一般。
“噗!”
伴隨著一聲輕響,江語詩的銀槍輕松扎入宮青云胸口,擊中的位置,竟然和先前兩人一般無二,分毫不差。
“啊!”
狂暴的靈力自槍尖瘋狂涌出,宮青云胸前銀光大作,口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如同出了膛的炮彈,在空中化作一道虛影,遠遠向后飛去,竟然越過擂臺邊緣的空地,直接落到了左側屬于宮家的觀戰席中,砸得桌椅斷裂成渣,茶水點心四散飛濺。
“青云!”饒是宮九霄城府極深,卻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得面色劇變。
他推開四周諸人,三兩步來到宮青云身側,焦急地俯身探察兒子傷勢,只見這位心高氣傲的宮家二少鼻息奄奄,眼神呆滯,胸口的筋肉骨骼早已被靈力震得粉碎,甚至連心脈都受到波及,傷勢之重,堪稱慘烈。
“快傳醫師!”他一邊子懷中掏出救命丹藥,塞入宮青云口中,一邊對著身后的侍衛大聲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