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我可以進去么?”宋小倩柔聲說道,眼神之中,卻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慌張和驚恐。
“當然可以。”廖澤宇側身讓出道路,隨即又朝著門外張望了兩眼,“發生了什么,外面似乎有些吵?”
“沒什么,不過是兩位師兄在吵嘴罷了,莫要理他們。”宋小倩表情更為緊張,蓮步輕移,飛快地進入煉丹房中,隨即右足微抬,將身后的房門合上。
“師妹,你這是……”廖澤宇看了看她手中的紅湯,隱隱明白了什么。
“師兄,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不該隨意詆毀你的心上人。”宋小倩面帶歉意,“小妹做了些紅湯,特來給你陪個不是,還請師兄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師妹,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作甚?”
廖澤宇和宋小倩素來親近,兼之這位美人師妹又親自登門,軟語致歉,他心中的那些不快,登時散去了七七八八,口氣更加溫和道,“那天為兄也是在氣頭上,說了些重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師兄,你肯原諒我了么?”宋小倩眸中靈光閃動,露出一絲喜色。
“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廖澤宇笑道,“只要你莫再說清瑤壞話,那便還是我的好師妹。”
“那你須得喝下這碗紅湯。”宋小倩嬌聲道,“方才作數。”
“好,好!”廖澤宇哈哈一笑,伸手接過紅湯,“咕咚咕咚”灌了半碗下肚,這才擦了擦嘴角道,“師妹的手藝,還是這般出色,將來也不知會便宜了哪個小子。”
見廖澤宇喝下紅湯,宋小倩神情微微一松,聲音忽然變得無比溫柔:“師兄,你當真喜歡我做的紅湯么?”
“那當然。”廖澤宇拍著胸脯大聲道,“為兄也算是品嘗過山珍海味的人,卻沒有任何一樣,能與師妹的紅湯相比。”
“是么?真好。”宋小倩的嗓音變得有些夢幻,有些迷離,“小妹也喜歡看師兄喝我做的紅湯,若是能夠一輩子留在你身邊,替你洗衣、做飯,那該多好啊。”
“師、師妹,你、你在說什么?”廖啟靈聞言一驚,“不是說過了么?為兄早已心有所屬,你、你我之間,是不、不可……”
他忽然感覺思維有些遲鈍,連組織語句,都變得十分吃力。
“放心罷,師兄,小妹只是隨口一說,可不會天天纏著你。”宋小倩眼中忽然流露出無盡凄涼,“你一定要活下去,只求你與云姑娘子孫滿堂之日,還會記得當年有我這么個師妹,曾經替你送過紅湯。”
“師、師妹,你在湯里放、放了什么?”廖啟靈腦袋越來越昏,渾身酸軟無力,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不過是‘離魂草’罷了,只能讓你假死二十四個時辰,卻不會對身體造成什么損害。”宋小倩的聲音愈發_縹緲,“師兄從來貪玩,不好好聽師父教導,否則又如何會分辨不出‘離魂草’的味道?”
“你……為什么……”廖澤宇張口吐出幾個字,便腦袋一歪,兩眼一閉,“砰”地倒在地上,很快就沒有了呼吸和心跳。
宋小倩癡癡凝望著廖澤宇清秀的五官,眼波似水,于柔情之中,夾雜著絲絲痛苦之色,良久之后,她才輕嘆一聲,緩緩蹲下身來,將師兄的身軀扛在了肩上……
……
推開門,一道耀眼的陽光投灑在宋小倩清麗嬌嫩的臉蛋上,刺得她雙目無法睜開。
四周的喊殺聲與哀嚎聲已經衰落了下來,遠不如先前那般吵鬧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