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躺在他戒指里的“玄天寶鏡”,仿佛忽然沾滿了鮮血,變得無比沉重。
無窮無盡的怒火在心底燃燒,鐘文感覺體內的每一根血管都在涌動,每一條神經都在發熱,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要從喉嚨口蹦出體外。
他的性格雖然平和,卻算不上心慈手軟,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手底下也曾葬送過不少人命,當然,都是男人的性命。
然而,兩輩子加起來,即便算上前世那個一肘子將自己送入湖底的落水少女,他卻從未如此刻這般痛恨過一個人。
游戲可以輸,天璇必須死!
鐘文眼中閃過一絲戾色,臉上卻露出燦爛的笑容,聲音無比溫柔:“你們在找‘玄天寶鏡’么?”
“不錯。”天樞的目光瞬間落在他身上,“你也知道那面鏡子?”
他的聲音平靜淡然,就仿佛在與好友聊天一般,哪像是前一刻還拔劍相向的敵人。
“可是一面八邊形,背后刻著陰陽太極圖的銅鏡?”鐘文眼睛一眨一眨,故作天真地問道。
“小子,你果然知道鏡子在哪里!”強撐著身軀的天璇厲聲喝道,“還不快從實招……”
“小兄弟,你可知道鏡子的下落?”不等天璇的威脅話語說完,天樞便硬生生地插嘴道。
天璇沒料到竟會被天樞粗暴打斷,不禁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總算顧及到“玄天寶鏡”茲事體大,好容易才將到了嘴邊的臟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知道啊。”鐘文老老實實地答道。
“在哪里?”天樞追問道。
“在……”鐘文拖長聲音,憋了是數個呼吸,臉上忽然露出戲謔的笑容,“不告訴你!”
“是么?”天樞本就淡漠的嗓音瞬間冷若冰霜,他緩緩抬起右手,掌中的黑色長劍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不說么?”
“噗!”
鐘文胸口的劍傷忽然爆裂開來,湍急的血箭噴涌而出,潑撒在四周地面之上。
他的體質驚人,適才被劍氣劃破的傷口本已恢復了七七八八,卻不知為何再次開裂,傷勢竟然比先前還要嚴重了數分。
什么鬼!
鐘文只覺一陣劇痛自胸口襲來,不覺吃了一驚。
他既沒有看清天樞出手,也沒有看見什么劍氣靈光,傷得莫名其妙,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鏡子在哪里?”天樞又一次淡淡地發問道。
“都說了,不告訴你。”鐘文咧嘴一笑,周身忽然光芒大作,紫氣繚繞,體表布滿了一道道金光閃閃的玄奧靈紋,竟是將這些日子與“鐘文二號”苦肝通宵堆砌出來的“靈紋煉體訣”催發到了極致,“一大把年紀了,連人話都聽不懂么?”
體內的“一氣長生訣”在“紫氣東來”的加持下飛速運轉,破裂的傷口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若是讓南宮靈和冷無霜等人看見了,只怕要驚嘆鐘文的肉身,簡直可以和神秘黑衣人“開陽”相提并論。
“防御靈技么?可笑!”天樞瞥了鐘文一眼,對于眼前金光紫氣交相輝映的耀眼景象似乎并不如何吃驚,他握劍的右手再次輕輕一揮,動作之快,幾乎難以用肉眼捕捉,在甘暮云等人看來,他的手自始至終,似乎都未曾移動分毫。
“嗤!”
鐘文對于金黃色的“靈紋煉體訣”抱有極大期待,因而當他看著自己胸前再次裂開,傷處深可見骨,鮮血噴灑而出,而肌膚表面的金色靈紋卻毫發無損之際,心中的驚愕,當真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他的劍氣,竟然能夠透過防御靈紋,直接攻擊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