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憶如和上官明月等人無不大驚失色。
“哦?‘暗神殿’與‘七星閣’,終于開始動手了么?”鐘文卻并不如何驚訝,仿佛發生在邊境的戰亂,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看來咱們也該早作應對才是。”
“鐘文……”李憶如怯生生地看向鐘文,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驚慌與無措。
短短一日之間,各種各樣的壓力與噩耗接踵而至,突如其來的重擔從天而降,幾乎要將這個原本溫婉爛漫,無憂無慮的皇室公主給壓垮。
“這一次的戰事,背后有圣地的影子,‘聞道學宮’絕不會置身事外。”鐘文微微一笑,“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女皇妹妹勿須太過擔心,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我么?”
“‘女皇妹妹’這個稱呼,聽上去怪怪的。”李憶如聽他這般說,表情微微一松,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開口道,“你還是和明月姐姐一般,直接喚我‘憶如’罷!”
“憶如,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你也累了吧?還是先回去歇息歇息,為登基做些準備罷。”鐘文從善如流,立即改了稱呼,又轉頭對著上官通道,“大舅哥不妨將李九夜退位,女皇登基的風聲透露出去,最好鬧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樣一來,公主定要成為眾矢之的。”上官通擔憂道,“咱們恐怕未必能護得她周全。”
“有我在。”
鐘文只是吐出了那么短短的三個字,卻令上官通莫名心安。
李憶如的表更是柔和了不少,仿佛只要在這名白衣少年身旁,世間便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夠傷害到自己。
“憶如,是我連累了你。”上官明月兀自握著李憶如光潔的柔荑,臉上滿是歉然之色。
“明月姐姐說哪里話,歸根究底,還是二皇兄有錯在先。”李憶如溫柔地搖了搖頭,“若非那位好心人通風報信,我簡直難以想象姐姐和伯父會落到什么樣的境地。”
“好心人?”鐘文好奇道,“什么好心人?”
上官明月定了定神,將先前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娓娓道來。
“……事情大概便是這樣了。”上官明月左臂橫在胸前,右肘架在左臂之上,拇指與食指輕撫下巴,陷入到沉思之中,“只是對于這位好心人是如何知曉李榮的計劃,又為何會給憶如通風報信,我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原來如此。”鐘文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
聯想到最近一段時間發生在“怡親王”李榮身上的種種怪異,鐘文腦中的無數零碎片段仿佛串聯在了一起,所有的猜測,都指向了同一個結果。
他身上忽然疊影閃現,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再次現身之際,鐘文已然站在大堂門口,恰到好處地攔住了一名身著商行伙計服飾的灰衣人去路。
眾人這才注意到,灰衣人正在躡手躡腳地朝著出口方向靠近,仿佛下一刻就要奪門而出。
“這就走了么?”鐘文的聲音無比溫柔,“不多留一會么?”
灰衣人面色劇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兩步,眼神閃爍,支支吾吾,“我、我……”
“大舅哥,你們‘盛宇商行’忒也奢侈。”鐘文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竟然雇了天輪巔峰高手來當伙計?有錢人的想法,當真令人捉摸不透。”
“原來咱們商行之中,竟藏著這樣一位大高手。”上官通愣了愣神,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我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