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招惹更多情債了啊!
他的思緒頓時一片冷清,竟然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又重新咽了下去。
而那位冷艷動人,風姿綽約的女將軍,最終也沒能等到想要的答案。
在江語詩翩然轉身的那一刻,鐘文心中一痛,仿佛聽見了兩人之間那條看不見的紅線被無情剪斷的聲音。
這是他的抉擇。
而如同孔雀般驕傲的江語詩,在洞悉了他的想法之后,也絕不可能死揪著這段感情不妨。
他知道,這一次的分別,意味著和江語詩之間的那份曖昧被徹底切斷,即便他日相逢,兩人也只能是普通朋友,再不會夾帶任何的兒女情長。
對不起,傻妞!
愿你離開了我之后,能夠過得幸福!
強行抑制住心中痛苦,他默默地向對方送出了真摯的祝福。
……
一切都結束了啊!
一桿槍,一柄劍,一匹馬,一壺酒。
江語詩抬起螓首仰望天空,任由胯下的獨角馬踱著小碎步,緩緩前行,不揮韁繩,也不夾腿催促,只是時不時地將酒壺湊近唇邊,輕輕喝上一口。
冬日的天空并不很藍,反倒隱隱有些發灰,云層既厚且密,緊緊相連,色澤較之她剛離開大乾帝都之際,更要黯淡不少。
快要下雨了么?
江語詩并未帶傘,卻絲毫沒有催促馬匹的意思,只是聽之任之,絲毫不予管束。
這匹粉紅色的獨角馬叫做“胭脂”,乃是大乾皇帝李憶如所贈,性子溫順,有點饞,又點些懶,和當初的三公主倒頗有些相似之處。
見背上的新主人不管不顧,它也樂得逍遙自在,步子越來越緩,從剛開始的快步小跑,到后來的小步慢跑,最終變成了緩緩踱步,照著這個速率,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趕到下一座城池。
江語詩不緊不慢地將酒壺送到唇邊,再次“咕咚”灌下一口,目光始終停留在高空云朵之上,眼神迷離,思緒萬千。
黑漆漆的大塊云層中央,忽然浮現出一張清秀的臉龐,那笑嘻嘻的表情,有些親切,又有些討厭。
“該死的小賊!”
江語詩眼眶微微泛紅,心中莫名一痛,忍不住再次灌下一口酒水。
她并不是個好酒之人,然而離開帝都十余里,似這般大小的酒壺,卻已經被她喝空了五個。
靈尊級別的修煉者,本不該受到酒精影響,然而此時的她卻感覺頭腦有些犯暈,居然進入到了許久未曾體驗過的“微醺”狀態。
這樣的感覺極為舒泰,正是酒精所能提供的至高享受。
哼!想他作甚!
他不搭理我,我還不想搭理他呢!
這樣也好,樂得清靜!
男女之情,本就不適合本小姐,還不如征戰沙場來得痛快!
總有一天,本將軍要帶兵打下整個天下,到時候把他抓來,每天給我磕一百個響頭,豈不快哉!
“鐘文你個混蛋!”
胡思亂想到激情澎湃處,江大小姐只覺熱血沸騰,忍不住玉臂一揮,將手中的酒壺高高拋上天空,用盡全力發出一聲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