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穿上,然后過來幫忙。”林芝韻也不知從哪里弄來一件袍子,分明被紅頭巾遮住,目不能視,卻還是精準地將之拋在鐘文肩頭。
鐘文接過細看,只見袍子遍體通紅,做工精細,胸口繡了一條金龍,盤旋彎曲,龍眼圓睜,顯得煞是喜慶,一看便知是專屬于新郎官的服飾。
他哪里還敢猶豫,連忙三兩下將袍子套在身上,腦袋才從領口鉆出,眼珠便滴溜溜地打著轉四下張望。
只見林芝韻依舊頭戴紅巾,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對高高的龍鳳雙燭擺在桌上,緊接著又取出一副紅底金字的對聯貼在門邊。
“這上面寫的什么?”鐘文大字不識一個,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芝韻輕笑一聲,隨即讀出了對聯內容,原來上聯為“向陽紅蓮并蒂開”,下聯則是“朝陽彩鳳比翼飛”,橫批“乾坤和樂”。
整副對聯字跡娟秀,對仗工整,雖然算不得什么驚世好句,讀來卻也朗朗上口。
鐘文時常在林芝韻房中看她寫字,對她的字跡早已了如指掌,只是瞄了一眼,便知這副十分應景的對聯,正是出自宮主姐姐之手。
“宮主姐姐好文采!”他二話不說,果斷朝著心上人丟去一個馬屁。
“不過是借鑒了別人的作品罷了。”林芝韻不以為意道,“哪來的什么文采?”
“仔細想想,這對聯的內容也就馬馬虎虎。”鐘文閃電般改口道,“小弟剛才之所以會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主要還是姐姐這一手書法太過優秀,教人嘆為觀止。”
“油嘴滑舌!”林芝韻啐了一口,步履卻愈發輕盈了幾分。
她馬不停蹄地掏出幾張紅色的喜字剪紙,分別貼在兩側門窗之上,隨即變戲法似地取出一套精致的酒壺酒杯擺在桌上,嘴里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心情似乎頗為預約。
分明被紅頭巾蒙著面,她的動作卻精準而飄逸,仿佛不需要用眼睛,也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
“愣在那里做什么?”過得片刻,她忽然嬌聲說道,“還不過來幫忙?”
“哦,哦!”
不知是不是宮主姐姐的魅力太過驚人,吸引了鐘文大半注意力,致使他的反應比平時似乎更為遲鈍一些,經她再三催促,才想起要上前將壺中酒水倒入金色酒杯之中。
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鐘文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腦袋竟有輕微的暈眩。
至于醉的是酒,還是美人,便不得而知了。
他抬頭看向林芝韻,卻驚訝地發現,宮主姐姐正捧著一個塊不知從何而來的木頭,擺放在屋角的香案之上,隨即退后兩步,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比位置,又上前將木頭微微移動幾分,似乎想確保其處于中心位置。
你眼睛都看不見,究竟是怎么定的位?
鐘文感覺眼前的林芝韻充滿了神奇,與從前心中的宮主姐姐,簡直判若兩人。
“這是什么?”
瞅著香案上那塊底面平整,狀若兩截蓮藕的木頭,鐘文憋了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是長輩。”林芝韻遲疑片刻,緩緩吐出四個字。
“哈?”鐘文一臉懵逼,“哪位長輩?”
“師、師父和爹爹。”林芝韻的嗓音瞬間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