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竿和李文郜眼神漸漸凝重起來,沒了剛才的云淡風輕之色,這小子果然還有兩下子。
不過李竿和李文郜的水平,要比他侄兒李慕白高得多,兩人也不慌亂。
秦墨繼續向前走。
李竿猛然站起來,陰沉的看著秦墨,“我要與秦先生論論這天道!”
“請講。”秦墨還禮笑道。
與此同時,李家院落里,李巖笑著陪同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老者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番古道仙風之感,好似與世間化作一體。
“沒想到,蒙府主竟半夜來訪,有失遠迎,莫要怪罪。”李巖歉意笑道。
蒙往笙笑著道,“李兄這是哪里話,我又不是代表東西雙府而來的,只不過是你一老友突然手癢,想來下幾盤棋罷了,何至于如此客氣。”
兩人談笑間,卻聽李家大廳,竟傳來激烈的辯論之聲,李巖和蒙往笙微微一愣,兩人不由走了過去,站在門口,就見秦墨一人雄辯李家三人,舌戰群儒。
李巖一眼就看見大廳放著的文人天鼎,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這些孩子真是胡鬧!秦先生是我李家的貴客,他們竟玩起了性命!”李巖怒道,正要進去阻攔,蒙往笙卻攔住了李巖。
“你說那少年是秦先生?可是龍市的秦墨?”蒙往笙緊皺著眉頭。
李巖苦笑點頭道,“二十歲年紀,能被我稱之為先生的,也只有龍市的秦墨了。”
蒙往笙將李巖拉住,“我們且看看。”
再看此時辯臺,李竿已然和秦墨爭鋒相對起來!
這場辯論,是天道!
“《易·謙》有一言:謙亨,天道下繼而光明。《書·湯誥》有言:天道福善禍霪,降災於夏。晉代陶潛曾在《怨詩楚調示龐主薄鄧治中》中說過,天道幽且遠,鬼神茫昧然。”
“可見,何為天道?世界必有其規則,是為天道。所謂天道,即萬物的規則、萬物的道理,一切事物皆有一定的規則。”
“這就是天道,生死之事,人一生所行之事,都是天道所安排好的!”
李竿侃侃而談,不由引來眾人點頭。
就連旁觀的晨婉和徐嫣,都不由聽信了李竿的話,覺得李竿說得是對的,李竿明顯比他侄兒李慕白強悍太多了,他光是論證天道,就引用了三本古書之言,引用加解釋,使他的論證完美無缺。
站在門口的蒙往笙,笑著點頭道,“不愧是文人李家,四大才子之一的李竿,李兄啊!你李家的文人韜略,真是讓我都不由汗顏敬佩。”
“蒙府主說笑了。”李巖客氣的回道,神色之中,卻難掩其驕傲認可之意。
秦墨停頓了很久。
不得不說,文人世家,絕非吹噓出來的,光是李竿這一番高見,就算華海大學的文學老師,都無法與之相提并論。
李慕白看秦墨半天沒說話,頓時開心的大笑起來,“秦墨,你要是說不上來,干脆直接跳進文人天鼎里去吧!別丟人現眼了。”
“呵,什么龍市秦先生,也不過如此。”一旁的李文郜,笑著搖頭道。
然而這時,良久未開口的秦墨,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