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聽了足足三個小時的二胡殤感之曲,差點抑郁了。
為什么爺的曲風都這么低沉,悲哀,聽得直讓聽眾回憶起內心深處最痛苦的回憶。
這也包括他!
不過還好,爺終于結束了第一個回合了,他可以停下來休息了。
“爺,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心情平穩些?”齊文問。
墨鏡下的眸,不留痕跡掠過身邊的人。哪有那么快平穩下來,小騙子不穿衣服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
每到此時,他知道自己精神很是亢奮,他嘗試控制,但發現毫無效果。
該沖動還是會沖動,除非他生氣,注意力被轉移,不然,該流的鼻血還是會流的。
不得不說,小騙子對自己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暮流辭摸了摸鼻尖,面對她,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歸為零。
見暮流辭沒有回答,聰明的齊文沒有多問,這里充斥著狗糧的味道,他需要離開這處。
安迷離拍了拍暮流辭的肩膀,“你先在這里拉著二胡,我出去找齊文聊點東西。一分鐘搞定!”
少年目光晦暗不明,盯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簾里。
薄唇輕抿,他其實什么都知道。
藥箱就放在腳旁,齊文雙手插在白衣大褂口袋中,他站在隱匿的角落中。
這個位置,離流辭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
聽到腳步聲,齊文抬頭,并還沒有流露出絲毫意外。
他知道,夫人的聰慧不僅僅是智商上,更體現在細節上。
一個眼神便能猜到許多。
“夫人,這是爺這幾天要吃的藥,還是跟上次一樣,飯后三餐吃。”
爺的問題不僅僅是身體那塊,更是精神方面,需要內外同時治療。
內服藥,外兼修身,穩情緒。
安迷離數了數藥片顆數,一次一顆,這次足足一整片,有三十多顆。
眉目輕蹙,比上一次多了,怕是病情嚴重了。
“他身子怎么樣?拉二胡真的有效嗎?”
齊文用著自信的口吻,“放心吧,夫人,拉二胡,寫字,下棋這些都能讓他更好放松大腦。爺身子很好,這方面你不需要過度憂慮,只是……”
“只是,切勿再惹爺生氣了。”這幾天,爺的言行舉止他都看在眼里,齊文知道自己不擅長勸解,更不擅長給人說好話,但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行醫這么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殺人不眨眼的黑幫大佬,一言不合就舉刀的土匪…”
“但能夠像爺這樣子性格的人,真的不多見。他很講原則性,也很愿意給機會我們。只要你不踩到他的底線,他是不管你做什么的。就算你要上天,說不定他心情大好還會出資給你制造火箭上天!”
齊文回想起那些往事,言語間還是忍不住贊嘆他的領導人。
“爺他很好的!”
這就是為什么自己會愿意一直跟著他。
安迷離當然知道他很好,但她還是想聽聽他的手下對他的評價,于是默默聽著。
齊文擰眉,組織語句就是痛苦。他很擅長給人治療,但真的不擅長表達。
他小心翼翼瞅兩眼安迷離,看她眸光帶笑,安靜聽著自己講話,似乎都聽得懂自己說什么,便放下心來。
“夫人,我還記那次,跟我同層次地位的一個伙伴,他把一個女大學生給那啥了,這件事傳到爺耳朵里,二話不說,直接讓我割了他那傳宗接代,還將他手中的權利給廢除,趕了出去。”齊文不茍言笑,說到此刻時,神情掛上嚴肅。
“像我們幾個,絕對不能破壞爺定下的規矩,這是爺的底線,原則。一旦我們踩到了,他從不問緣由,更不給任何改正機會,下場只有帶著一身傷退出這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