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掛斷了電話,空蕩蕩的房間就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望著漆黑暗淡無星辰的夜空,漸漸地,內心的孤寂得到最大化的填充。
你若問她,此刻最想要做的是什么,那一定是希望有人遞來一杯熱水,或者……
“好冷~”一張棉被已經不能保暖了,宿舍內的暖氣跟外面的冷氣沒什么區別。
摸了摸額頭,過來人的經驗告訴她,你發高燒了,得去醫院了。
舍管阿姨在啃瓜子,窗口很大,行人路過都能看見。
“喂喂,這位同學,你大晚上的,要去哪里啊?我都快關門了。”
木棉回過頭,一張慘白無色的臉嚇到了舍管,哎喲我的媽呀,大半夜的還以為見到鬼了。
慢半拍幾秒,她才認出人來。
“啊喲,是你呀,怎么嘴唇這么白啊。”
“阿姨,我現在趕著去醫院,可能今晚就住在醫院了。”不同以往的生病,她這次去,是帶著足夠的錢。
住個一晚上的病床,還是能消費得起。
阿姨蹙眉:“你一個人去?要不要問問你男朋友或者好朋友能不能過來接你。”
不擅長撒謊的木棉遲疑,最后語氣無奈,“嗯呢,阿姨,我男朋友就在校門口等我。他開有車。”
聽到有人在外面等她,阿姨便放心了。揮揮手,讓她趕緊去看病。
木棉勾嘴,阿姨很好人。
學校離人民醫院還是比較近的,走路十來分鐘,叫不到車,就只能走路過去。
這風真寒,刺骨般的冷。
瑟瑟發抖,行路艱難。
木棉突然間回頭,一眼望去,都是普通的汽車在行駛,路上行人寥寥無幾。
她總覺得背后有人在跟著自己!
是錯覺嗎?還是自己想太多了,亦或者,還真有人跟著自己。
她狐疑又回看幾眼。
她怕自己又遇上一些不干凈的東西,腳下步伐越發加快。
不遠處,一輛黑車安安靜靜行駛著。
“你怎么還不回老宅,大家都念叨你呢!”紀小卉喋喋不休說著這幾天木清留在紀家,多會哄老人開心。
也提到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回去過,語氣難免多了些責備。
指間香煙點點猩紅,車內煙霧繚繞,模糊了座位上紀淮北那張抑郁悶沉的俊臉,黑眸死死盯著小步加速的木棉。
“嗯!”
抽了煙,喉嚨已經發啞了,發出的聲音很悶很沉,似乎抽不起力氣似的。
落到紀小卉耳朵里,立馬聽出了不同尋常,“弟弟,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
煙味太重,他開口間,覺得喉嚨干渴發癢的很,緩而不輕不重咳嗽幾聲。
“大冷天還咳嗽,你快點回來老宅,讓家庭醫生給你看看。”
紀淮北沒回應了,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車子停在人民醫院對面街,這個點,很晚,但來這里看病的人依然很多。
她得排隊,不知道要排多久。
腦袋昏昏漲漲的,站在密不透風的人群里,她莫名感到了有種窒息,心口發悶帶來難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