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清的月光泄入人間,躍入那靜得呼吸可察的窗臺,帶來絲絲淬寒的冷意。
男子以半躺的姿勢靠在床頭,勾著幾分慵懶迷人的神態。
他斂眸低首,碎發遮額,觀不見其眸色,只知他靜靜地,看著手中那方積木,許久未有下一步行動。
側臉投落下的陰影,是一抹歲月靜好的神色,不言不語,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有人開門!
他從那方積木中回神,眸色稍微有些暖意,瞥過曲折且遙遠的房門,薄唇上揚。
喲,他不去翻墻,小騙子就來翻墻。
他帶著期盼,眸微瞇,一瞬不瞬盯著來者方向。
直到,一道修身的人影漸漸浮現。
暮流辭笑意停滯,期盼變成了淡然,嫌棄的口吻,“進來不敲門?”
暮流年注意他臉上所有變化,挺好笑的,他以前就沒有撲捉過他任何神情,現在就·····
“以前進來也是不敲門的啊,況且我知道你沒睡。”
暮流年知道,他一直在弟媳面前裝早睡,回到暮家,他本性就露出來了。
兩兄弟都不像是早睡的人。(狗頭笑)
“看我對弟媳多關心,連夜搞好鼎龍珠花和安家的事。”暮流年舉起手中的牛皮文件,“快看看吧,鼎龍珠花的族長給了承諾,回去之后,廢除太野騰你馬的族名,也不再承認他是這個家族的人,從此不給予一分一毫幫助。”
暮流辭緩了幾秒,問:“你用暮家身份還是暮大將軍的身份來處理這件事的?”
暮流年嘴角帶出笑,“明面上自然是暮家身份,不過,背地里,是你的人直接去交涉。”
對結果仿佛早就猜到了,暮流辭心如井水,毫無波瀾。
“行,這幾天你注意安全便是。我先睡覺,你走吧。”
趕人誰最行,要數暮流辭。
暮流年目光掠過他手上的積木,意味深長落下一句話,“不用這么可憐吧!有時間還不如翻墻,據我所知,弟媳家的墻都不高。”
暮流辭:“·······”
你以為他不想翻?
暮流年在門口見到了安迷離,兩人皆是一愣,估計都在想,這都大半夜了,咋都還沒睡呢。
輕聲說:“進去吧,他今晚有些發燒(騷),剛剛才躺下。”
發燒了?
安迷離眉心輕攏,那老婦人說過,他身子一旦生病,就得好生注意。
以防小病養大病,體內結界現崩塌。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宴會的事情還沒有跟你說聲謝謝呢。”
暮流年瞅著眼前的她,可謂是越看越喜歡。
“沒事,小事而已,快進去吧,免得他睡著了。”
房間燈光就在她推門進來那刻滅掉了。
這腳步聲,有些輕。
暮流辭笑,數著步數,算好時長,在安迷離來到他床邊那瞬間,燈光倏然開啟。
“驚不驚喜!”她瞧見他熠熠生輝的眼眸沾染許多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