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墨穿過一段狹長暗黑的甬道,停在岔路口前認真思索。按理說村民們都由正門入口進廟,走向同一個禱告室,應該是走的同一條路。但莊亦墨接連試了十幾條路皆遇見了零零散散的村民。
這神廟空間頗有些古怪。莫不是空間戲法?莊亦墨心中暗道。
不,不對。莊亦墨閉上雙眼,心中默念靜心咒。再睜開眼時,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堵散發著青色光芒的墻壁。
一眨眼功夫,莊亦墨面前景色的又變了。開闊的平地躍入眼中,那藍天綠地的色調頗為賞心悅目,從視角來看似乎是在山上俯視平原。即使短短幾眼,莊亦墨也能從那嫩綠的草地、清澈的河流、歡快跳躍的兔子身上感受到勃勃的生機。
突然,天空陰沉下來,壓抑的黑云中閃爍著人形的巨型黑影,喋喋的怪笑聲自上而下壓迫下來。
“啜!”莊亦墨皺眉低喝一聲。幻影散去,青色石壁又出現在莊亦墨面前。不過是些小把戲,看破了法術再結合來路,他已經知曉正確的道路了。
林廷和余言屏氣縮在裂縫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剛剛他們感應到有人自身后的回廊緩步而來,倉促間只得鉆進了墻上崩塌的裂縫處。好在這裂縫口小內大,容納兩人綽綽有余,能完美的藏住他們。
來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只是自顧自的前行。在那人路過縫隙的瞬間,林廷看見了他身上的神使服。林廷沒見過神使,但他見過此人背后披風上的圖案。那圓形的條紋圖案像是一張單入口多分叉的迷宮圖,也鑲嵌在天羽神廟后門上。
初入神廟時,三人穿過甬道看著面前的四岔路,還推測了一番這圖案是否是神廟地圖。余言皺眉沉吟片刻,篤定地推翻了這個猜測。
想到這亂七八糟的甬道林廷就煩,與其在這里繼續等,還不如主動出擊抓個神使來問路。林廷看的真切,這神使不過地級實力,也真就糊弄糊弄淳樸村民了。
天恩王國的武力劃分自上而下是飛升者、天級、玄級、地級、人級。
莊亦墨是天級,他林廷不才,小小年紀也達到了玄級五品,乃是天才中的——扯遠了。
林廷跟余言使了個眼色,余言點頭,左手一揮一拉。一道黑光從余言的袖口飛出,纏上了那人的上半身將他拽向石壁。林廷足尖一點已經繞到了那人身前,匕首抵住那人的勃頸。
只見那人頭戴蒙著黑布的斗笠,身穿神使服,不是夜神使還能是哪位。
黑光化作繩索制住夜神使的上半身,林廷與余言一前一后堵住他的退路,甚至林廷還記得開了個小結界防止這里的動靜被人察覺。
專業,什么叫專業,這就叫——余言瞪了林廷一眼,林廷一正身形,正欲開口詢問。
“你們撼動不了神廟,出去吧。”
兩人當下一怔。這聲音不屬于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顯然是夜神使開了口。
林廷心中警鈴大作,迅速的盤算了一下當前的情況。結界無恙,黑光還在,匕首也結結實實的抵在這神使的脖子上,對方的實力大約地級三品,他們是安全的。
“我勸你老實一些說出你們主神的位置。”林廷伸出左手按住夜神使的肩膀,又將匕首向下壓了壓。相信對面也很清楚,只要他稍有異動,那鋒芒就會毫不留情地割斷他的喉管。
似聽得對面輕嘆了一聲,林廷當機立斷揮下匕首。
來不及出聲提醒,余言下意識向前邁了一步。身后傳來一陣扯力,灰袍順勢滑落,傾瀉而出的白發散落開來,在暗色的甬道中格外扎眼。余言駭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后多了一股法力。
隨著叮當一聲脆響,林廷眼前一花,莊亦墨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
當局者迷,余言在后面看的清楚,那神使一扭身便掙脫了林廷的手和自己的黑光,奪了林廷的匕首拉開距離向林廷面部拋去。自己被那股法力限制了動作,若不是莊亦墨來的及時,只怕林廷就此了賬。
法力消散的一干二凈,仿佛此處并未發生戰斗。此時再去找夜神使,哪里還尋得到影子。
走過一段散發著幽綠色光芒的長長通道,夜神使推開主神室的門。四周藤蔓襲來,纏上了他的手足。夜神使沒有躲,任憑藤蔓將他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