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完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就完了?林廷有點想打人。
莊亦墨再次行動在了林廷的思維前。石凳撞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莊亦墨一個閃身攔在了洞口前。
陸忘筌徑直前行,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僵持片刻,莊亦墨還是服了軟,讓出洞口,沉默地看著陸忘筌離開。
這天羽平原,白天沒有看見太陽,晚上倒是升起了一輪皎潔的琥珀色明月。看著從洞口鉆進來的月光,余言倚在石壁上整理思緒。
飯后已是黃昏,眼看莊亦墨沒有另尋住所的意思,三人便直接在山洞歇下了。
令余言有些意外的是,不久后陸忘筌也回到了山洞中,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安然躺下閉目養神。
莊亦墨一行人絲毫不了解天羽平原,一時之間還真無法分析天羽平原的情況。最快的方式自然是去詢問陸忘筌,但看今天下午莊亦墨碰的這個軟釘子,余言還真沒興趣自己去撞一下。
說到陸忘筌,余言有些摸不清莊亦墨與陸忘筌的關系。
如果兩人是朋友,為什么陸忘筌不詳盡解釋一下自己的緣由或者把珠子交給莊亦墨。如果兩人不是朋友,那為什么陸忘筌要給莊亦墨解圍。
最讓余言感到疑惑的還是莊亦墨身上散發出的濃重的無力感,這位劍仙神諭者心中似有千言萬語,但是都化為了深沉的默然。
余言對情緒向來敏感,又見多識廣。通常見面三分鐘不到,他就能知曉對方是個什么樣的家伙。
但余言完全吃不透陸忘筌。從見面開始,余言就一直在試圖看清陸忘筌的情緒。但不管嘗試多少次,余言都覺得自己看見的是一片空白。
這很荒唐。
雖然陸忘筌似乎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余言還是感到了隱隱的不適,甚至生出了幾絲逃避的想法。
算了,不想這些了,明天去調查一下天羽平原吧。有了目標,余言將雜七雜八的想法趕出大腦,準備先舒服地睡上一覺。
剛閉上眼睛就聽得外面有動靜,余言輕手輕腳地起身,小心翼翼地繞過熟睡的林廷,探出頭望向山洞外。
月亮不留余力地將光芒灑在大地上,借著明亮的月光,余言看見了山下不遠處手持長柄槍與人對質的陸忘筌。
他什么時候出去的,余言震驚。
且不說余言一直沒睡著,不可能看漏這么大一個人。他在探知上頗有一套,甚至不虛天級高手,但是仍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陸忘筌的動向。
……等等,莊亦墨什么時候也出去了?余言使勁揉揉眼睛再次看向山下……是的,沒錯,莊亦墨也站在山下。
余言回頭看了看熟睡的林廷,開始懷疑人生。
“你也太憋不住氣了吧,為什么不找個機會再挑唆下那三個天真娃娃,搞不好他們晚上就把我抹脖子了。”陸忘筌滿臉嘲諷地盯著面前偽裝的老嫗。
天炎魔一時語塞,他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會比自己一個魔族思想還要陰暗。仔細想想自己的確心急了些,這地方隨時可能驚動莊亦墨三人,可是他已經別無退路了。
“呔!拿命——”天炎魔一句話還未喊完已經被陸忘筌一槍敲在頭上打翻在地,這一下讓他明白了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別打臉……”下一句,他的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
“喏,你們的任務發布者。”陸忘筌早就知道莊亦墨藏在一旁,他頭也不回地指了指天炎魔連滾帶爬絕塵而去的背影:“沒什么疑惑了吧,那我走了啊。”
老婦是魔頭,魔頭的話不可信。既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魔頭的陰謀,那三人沒有找天羽神廟麻煩的理由,也就沒有了找陸忘筌索要珠子的借口。說起來并不復雜的事情,陸忘筌還是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現場演示。
莊亦墨突然有些厭惡自己的聰明,他真希望自己聽不懂陸忘筌這些跳躍的話里面暗藏的邏輯,也痛恨自己過早的看透了陸忘筌內心的冷漠。
陸忘筌不在意莊亦墨是否回話,徑直向西走去。這次他走的不快,但莊亦墨還是選擇了沉默地看著陸忘筌離開,就像半年前在露錦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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