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戳中內心柔軟處,陸忘筌的眼神罕見地溫柔了起來:“放心吧,沒事了。”
天羽祭拜后,天羽莊會進行為期三天的慶典。男女老少們都暫時忘卻煩惱,高高興興地準備慶典,村莊中充滿了洋溢的歡快氛圍。
“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吧?哈哈,我們這少有外來人。”樸實的漢子笑著向莊亦墨三人搭話:“慶典期間,村東頭全程管飯,各位餓了就去吃啊,別客氣。”
莊亦墨謝絕了漢子的好意,追蹤著天炎魔的法力繼續前行。三人穿過村中央,來到房屋稀少的北側,耳朵也稍得休息。
“珞瑜——珞——瑜——珞瑜!”剛得了片刻寧靜,長長短短的呼聲就闖進三人耳中。約莫七八歲的小姑娘拍打著破舊的木屋門,嘴里不住地喊著。
“來了來了。”珞瑜打開屋門將小姑娘迎進屋中。
這天真無邪的場面勾起了林廷的回憶,他不由得拍拍余言的肩膀想要說點什么。
還不等林廷開口,目的地到了。莊亦墨推開一戶雙層的人家徑直走了進去。
天炎魔對莊亦墨三人的到來早有準備,身著黑衣在廳中正襟危坐。只是那包著滿頭繃帶的樣子頗為滑稽,讓人有些正經不起來。
“愿賭服輸,不過你們總不打算在這時候就動手吧,雖然我弱了些,但是死之前平了這村莊的力量還是有的。”與有原則底線的人打交道,天炎魔還是很放心的。一般他們顧慮東顧慮西的,不會在村子中直接動手。
“你怎么敢編排出這么一個彌天大謊來騙我們。”林廷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他還是很憤怒,但這兩天他的情緒起伏太大,多少有些疲憊。
“七三開的謊言怎么能叫彌天大謊呢。”天炎魔擺擺手,“別把我和那些信口雌黃的魔族混為一談,我是有邏輯有計劃的,你們越調查越會覺得我說的對。我算計的好好的,先哭再帶你們進莊仔細體會,結果誰知道遇見你們幾個麻瓜當場就去闖山門了。”
“你——”合著這事該怪我們?林廷的怒火又竄了上來。
“這天羽平原是影魔的地盤,他會想方設法吞噬玄級以上的人提升自己的實力。唉,我馬上要渡劫玄級了,本想騙來天羽珠好博取一次大提升,從影魔手下逃命。如今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天炎魔長舒一口氣,攤在椅子上緩緩言道。
影魔?莊亦墨想到了被自己打斷的那段幻象,難不成這就是影魔降臨時候的場景?
“不是吧——你們連影魔都不知道?”看三人面面相覷的樣子,天炎魔臉上寫滿了心痛。繃帶隨著天炎魔豐富的面部表情抖個不停,他崩潰地拍著桌子:“我一套詳細的組合謊言怎么就遇見了你們這群不懂賞識的麻瓜啊……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險些當場心肌梗死的天炎魔良久才緩過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三人講起五百年影魔降臨的故事。
故事并不復雜,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平靜的天羽城被影魔入侵,在諸多勇士戰死后,天羽平原淪陷魔頭之手。
“城毀人亡,從那天起這地方就這樣子了,有能耐的都跑了,沒能耐的繁衍至今越活越窮。”說著說著,天炎魔突然沉默了一下:“你們大概不知道把,五百年前的天羽城比現在的南部地區還要繁華,奈何,天羽城連個殘渣都沒留下,一切都斷流了。”
“我沒什么本事,原是本地的山神,如今不入魔連形體都保不得。”天炎魔長舒了一口氣,“我所知道的精靈大概也只有霖泉的泉精靈提早沉睡保住性命了。我尋思著總要留個人把這些老東西傳承下去吧……可惜一切都要結束了。”
“你為什么不去和天羽神廟合作?”莊亦墨問出了這些話語中最大的邏輯漏洞。
“只有這點是真的,天羽神廟真的拿走了天地靈氣,他們在與影魔合作。”天炎魔的語氣充滿了落寞,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作為山神的他。
“你們怎么看?”離開店鋪已有一段時間,林廷率先打破沉默詢問兩人。從天炎魔講起過去的故事,他就已經放棄了分析。
“情緒真摯不像假的。”余言猶豫著說,見莊亦墨沒有接話的意思,他接著說:“如果說天羽神廟的好的,那么就和這里的民間說法一樣,是救苦救難的主神。如果說天羽神廟是壞的,就應和了那魔族的說法,仗著消息不流通,以蠅頭小利收買人心,假仁假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