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輕笑了一聲。
林廷提棍指著男子:“是你?”是你襲擊了余言嗎?林廷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但只要男子承認,即使身隕于此林廷也要重創他。
男子揮手劈開一條白色通道:“去吧,他在等你。”
林廷知道中年男子在說誰。顧不得多做分析,林廷飛快地沖了出去。
“年輕真好啊……想當年。”男子嘴角撩起一抹笑意,提起酒壇子又灌了一口。
當浮一大白。
距離天城區不遠的山上生著一棵三人合抱粗的老槐樹,墨綠色的葉間一只白影格外明顯。仔細看去,那是一只灰白色的鳥兒。它已經在這樹上站了許久,赤色雙瞳里映出些許悲傷。
槐樹旁立著一個兩室的小木屋,那木頭顯然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洗禮,正隨著室內人的動作吱呀作響。
木屋的外屋中空無一物,余言此時就躺在它的中央。只見他面色蒼白雙目緊閉,顯然還處在昏迷中。
周臨圍繞著余言認真的涂涂抹抹,待畫完法陣的最后一筆,他虔誠的雙手合十向一旁的玻璃瓶拜了拜。
“最后給我半個時辰好嗎?”周臨輕柔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欣喜與渴望,他溫柔地捻起瓶子收進了虛空包裹中。
以手點地,周臨發動了陣法。
青色的光芒沿著陣法的紋路一圈圈暈染開來,法陣中央的身影在那光芒籠罩下開始模糊不清。
疼痛,靈魂剝離般的疼痛。余言驟然驚醒,痛感猶如巨浪般將他淹沒,徹骨的寒冷沿著他的四肢向心臟蔓延。
也許他應該掙扎,或許他應該反抗,但身體的控制權尚未回到他的手中,余言對現狀無能為力。
仔細看去,余言的身體上沒有傷口,那陣法只作用于他的靈魂。
周臨想在他靈魂里得到一個東西,一個帶著生的希望的東西。
好冷。
余言的大腦一片空白,疼痛感逐漸遠去,唯有那刺骨的寒意愈發清晰。
余言蜷縮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央,那是他的識海。即使逃進識海,那寒氣仍未放過余言,余言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凍結了。他勉強抬起頭望向上空,那白慘的天空上并未浮現出他熟悉的金字。
自己被放棄了啊……余言垂下眼眸。
虛無的識海里出現了一抹火光,余言有些貪婪地伸出手。
他的世界曾經一片空白,傻傻的遵循著腦內的指示像個提線木偶般行動。直到一抹火光照亮了那片空白,讓那空白的世界有了色彩,有了風景,有了喜怒哀樂。
余言發現自己有些不甘心。真稀奇啊,明明自己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林廷……對不起。余言想起來自己那句對不起是沖誰說的了。
余言很后悔。他本想獨自處理完這件事再與林廷踏上旅途,如今看來,是自己過于傲慢了。
自林廷視角來看……余言的手指略微抽動了一下。他會傷心吧?
除了給人帶來些負面的東西,自己還會些什么呢。
果然,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悔意發酵成濃厚的自責,不甘被哀傷一把澆滅。
這樣也好,一切都結束了。
大腦的運轉變得極慢,思維邏輯逐漸遠去,唯有情緒隨著意識的破碎愈發濃重。
一片混沌間,余言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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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忘筌:?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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