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月場大致可以分為五個區域:處理區,日角斗場,月角斗場,流皎居,荒野。
處理區單調,日月角斗場粗獷,荒野灰色荒涼,整體突出原始簡潔。流皎居則一改上述風格,既有清麗精巧,也有富麗堂皇。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流皎居乃培育者居住與會客的區域。
“請。”短暫的寒暄后,培育者邀請客人前往湖心亭吃酒。男子也不推脫,滿面春風地與培育者相談甚歡。
兩人剛談妥了一門生意,正是感情熱絡之時,自然要趁熱打鐵。
主客二人并肩穿過湖上曲折的石橋,湖心亭內的桌上早已備好酒菜,待兩人落座,一旁乖巧站立的男子適時走來,拿起琺瑯酒壺為兩人斟酒。
被眼前白嫩的手所吸引,客人順著手臂上移視線,看到了侍者略顯陰柔的面孔。似沒察覺到客人的視線,侍者專注的干著手上的活計。
這點小九九培育者豈能不懂,他也樂得順水推舟討好客人。不一會,侍者就坐在了客人身側,又是倒酒又是夾菜,好不殷勤。
這還是零八第一次進入墜月亭。
湖心亭所處的墜月湖與一旁的隕星院都是培育者的私人居所。
墜月湖面上常年飄著一層薄薄的水霧,透著一股隱約朦朧的美感。每次零八前往隕星院,都會好奇這湖為什么不叫水霧湖或者霧籠湖之類的。
而現在,零八仿佛明白了這個名字的由來——墜月亭附近的水面十分干凈,綠色的月亮映在水中,仿佛墜落此間。
零八曾數次撒嬌,想去湖心看看風景,都被培育者拒絕。
起初他還有些小脾氣,后來發現即使是深得培育者信賴的零三也從未去過墜月亭,也就放寬心淡忘了此事。
接到培育者讓自己趕去墜月亭的命令時,零八錯愕了許久。看見滿桌酒菜時,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當看見培育者跳過零三,自己與客人并肩走來時,零八已經麻木了。
培育者極少宴請客人,這么多年來一共就擺過十幾桌,在私人區域宴請過的客人更用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將宴席地點設置在墜月亭,培育者親自迎接客人并叫來自己作陪,真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看來此人的身份非同凡響。
零八眼波流轉,笑的無辜可憐,膝足似不經意地觸碰著客人。作為千面情場老手,客人喜歡的樣子他都有。
果不其然,一場酒席還未過半,他就已經坐在了客人的大腿上。
零八心中暗自欣喜,畢竟多結識些有權有勢之人,終究不是什么壞事。
灰色的荒野上孤零零地坐落著一座木制的五層小樓,那是十三的居所。十三席是有資格住在流皎居的,不過十三愿意待在這,也沒人強迫他搬遷。
眼看小樓已在不遠處,十三停下腳步,將肩上的少年放在了路邊的石塊上。
一路吹了這些風,少年體內的藥效已經下去了一些,不會像一開始那樣連保持睜眼都費盡力氣。
平躺在石頭上,少年打量著十三。眼前人穿了身斜襟白衣,星星點點的泥塊被淺色襯的格外顯眼。不用說,那是拜少年所賜。
一抬眼珠,少年正對上十三的視線。這也是雙平靜的眼睛,讓少年不禁想起了零三。但十三的平靜與零三的平靜不同,少年也說不上區別在哪里,但就是不同。
十三伸手將少年撥弄成側躺的姿勢,少年視野中瞬間只剩下了石頭的邊緣和灰黃色的枯草地。
脖子仍不能動彈,看不見十三,少年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許緊張。雖從以往的跡象來看,十三對他并無惡意,但畢竟這是尋月場的十三席,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物。
背部感受到十三的手指,少年神經猛然收縮。若身體還在他的掌控下,必然是一躍三尺高,可現在,他只是輕微的抖了一下。
背部的衣服暫時離開身體,隨著十三揉搓的動作,兩側布料摩擦著少年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