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著我作甚?等我請你吃飯嗎?”幾個時辰后,微司魔君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青年。
“我也不介意……不是,桃花海景色如此秀麗,不趁機大飽眼福一番,豈不可惜。”青年信口胡謅。
“有話直說。”微司魔君完全不吃這套。
“好奇你的來歷。”青年耿直地回答。
“……”微司魔君有些無語:“飛鸞閣的業務水平已經次成這樣了嗎?”
壬家的收集情報倒是沒有蠢到直接問目標。但青年并不把自己當壬家的人。
他一想起飛鸞閣就想起壬瑞那張老臉,心頭只有揮之不去的厭惡。
青年寧愿像虛海羽軍一樣不好好說話,也不想學習飛鸞閣圓潤的話術。
“我曾經見過一幅畫,”青年盯著微司魔君衣襟上那只優雅踱步的粉鶴說道:“上面的人與你很像。”
“哦?”微司魔君來了興致。
“是畫在書中的。”一攤右手,一本青色封面的書籍虛影自青年掌心顯現。
隨著青年腦中形象的明晰,書頁嘩嘩地翻了起來。
最終,書籍定格在了某一頁。那一頁貼著一只振翅欲飛的白鶴書簽,右側畫著一個身著水藍色的男子。
畫上男子果真與微司魔君十分相似,只有那劍眉星目與魔君的桃花眼存在些許不同。
微司魔君一見這畫像就變了臉色。
“這書是哪來的。”微司魔君的話都變了音調。
看著微司魔君游移不定的臉色,青年大膽地做了個猜測:“魔君可是趙家家主趙元寒?”
青年在壬家書庫翻到這本無名書籍時十分詫異。
書上的功法與壬家、林家、田家的功法截然不同,完全從屬于另一個體系。
可要說這功法是收繳來的魔族功法吧,那白鶴又眼熟極了。
看得久了,不僅是這只白鶴,那畫中男子也依稀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
悄悄打聽了許久,青年終于從他人口中拼湊出了已經散去的空萊區飛鸞閣家族——趙家。
空萊區趙家與谷蘭區莫家世代交好。
飛鸞歷6133年,莫家老家主莫沛良大壽,當時的趙家家主趙未開本欲親自前往拜壽,卻被微司山上突然暴走的魔獸耽擱了行程。
迫不得已,他的胞弟趙未合帶了幾十個人攜帶禮物先行前往祝壽。
許是因為這批魔獸格外強大,自胞弟離開后,趙未開一直心神不寧。
眼看那魔獸愈發猖獗,一個月后,他差家臣鐘伴理帶著兩個精英高手,借口補上個人的禮物,以畫像為賀禮前往莫家,催促趙未合趕緊歸來。
哪知半個月后鐘伴理竟傳來消息,說莫家已被人屠了滿門,前去祝壽的客人也全部死亡。
除卻附近的交好和旅行散人,前往莫家祝壽的便只有飛鸞閣的人了。
各家族皆往莫家派了人,但大多送完禮物便回來了,只有趙家、秦家、李家之人留于莫家夜宿,平白招惹了殺身之禍。
撇去隨從不談,單說子級和丑級的高手:秦家折損了兩人;李家折損了五人;趙家最為悲慘,不但折損了十五個,甚至連趙未合賠上了。
要知道,各家族情報網最核心的成員便是這些子級和丑級的高手。
如果只損失了十五個高手還好說,那趙未合乃是趙家情報網的直接掌控人。他的身隕導致趙家的情報網垮了一半。
外有魔獸虎視眈眈,內有飛鸞閣明爭暗斗。自莫家一案后,趙家的處境一直很危險。
趙未開辛苦數百年勉強擊退了魔獸,又運營了百年,這才勉強讓趙家的局勢穩定下來。
莫家一案一直懸在趙未開的心頭,即使再困難的時候,他也沒放棄調查此案。
飛鸞歷7418年,在聽得越清山有疑似莫家子嗣現身后,趙未開竟親自帶著高手前去調查。
結果他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
飛鸞歷7424年,趙未開的獨子趙元寒回到空萊區接任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