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奎城乃是數個魔族勢力的整合,其中暗流涌動。
雖說城內最強的魔君乃是細、奎兩位,但還是有剜、植等數個魔君對城主之位虎視眈眈。
有這樣的局勢做背景,又聽了無歡的講述,培育者不覺得他能在分析出白羽平坐標的同時,還能把細奎城這一灘渾水趟明白。
倒是身為攪局者的白羽平極有可能在細奎城撥弄乾坤、渾水摸魚。
如此分析的話,在細奎城下手風險太高,極易被目標溜走,那最好的選擇就是附近的中立區域了。
培育者瞄準中立區域,是從切斷白羽平退路來考慮的。
細奎城綜合實力極強,無論白羽平在其中怎樣興風作浪,也不可能單憑一人殺滅全城。
根據匯報來看,白羽平屬性為火,行事也光明磊落,偏向正面對陣。
那么他最有可能的行動路線,就是在府邸擊殺奎魔君后直接出城,走中立城池離開。
看無歡的笑容,培育者知道,自己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他也輕輕地笑了一下,同時對無枯盟有些鄙視。
堂堂正正這一掛的家伙挺好處理的,也不知道那無枯盟是干什么吃的。
近千年虛海局勢不穩,戰事頻起,大批無家可歸之人涌入了空谷城。空谷城原本只是個百十人的小城池,哪里能放得下那么多人。
隨著此地擴建為空谷區,原城池也就成了空谷城主的辦公處所。
畫卷再打開時,兩魔已經來到了空谷城門。
無歡化作了一個仙風道骨的清瘦道人,而培育者便是他攜帶的小童。
“祁先生你來啦。”城門衛兵眼前一亮:“城主還忙著,我去稟報一聲。”
“不必了,今日我不進城。”無歡臉上掛著最常用的友善假笑,從袖中抽出一幅畫:“此畫還請將士交付谷澈。”
“要得要得。”衛兵忙不迭地接過畫,整個人喜笑顏開。作為還未戰斗過的新人,將士這稱呼只聽得他熱血沸騰。
空谷城主名為趙谷澄,趙谷澈乃是他的胞弟。
在過去的兩個月里,無歡已經取得了趙谷澄的信任,現在他們只需等待白羽平自投羅網即可。
果然,沒過幾天,那細奎城就亂了起來,魔霧直沖云霄宛如狼煙,廝殺聲連空谷區都能聽見。
可憐趙谷澄還沒忙完手頭活計,就帶精英到細奎城附近打探明細去了。
兄長出城,趙谷澈便站在城墻上等候。這位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哪都能去得,能嚴防魔君趁機溜進城中作亂。
無歡讓培育者藏在一塊大石后面,自己則神神秘秘地走了。
沒過多久,他還真的等到了白羽平。
不怪培育者武斷,來人一襲血痕白衣,身上滿是傷口,腳步虛浮不穩,一看就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在這個時間點帶重傷出現在空谷區,除了白羽平還能是誰呢?
對手重傷,似乎直接動手也行啊。培育者有些好奇無歡去哪了。
“站住!”
“妖魔休走!”
“快追!”
追擊的嘈雜聲由遠及近,護城隊追著個白色的身影,很快就來到了石塊附近。
銀針飛射,煙霧四起。一陣咳嗽聲后,護城隊視野里哪還有魔物的影子。
“他在那!”混亂中,也不知誰喊了一句。
護城隊正愁跟丟了目標,聽得此言就齊齊跑了過去,果真是有個白色的身影。
白羽平自然也聽到了那聲叫喊。他停下腳步,任由護城隊將自己圍住。
魔頭生性狡詐又變化多端,護城隊對疑似魔君者都是先抓了再做判斷,抓不了的就當場擊殺。
剛剛護城六隊巡邏,正遇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白衣人。
“你……”隊長正要依照慣例讓對方報上名來,誰知對方先下手為強,竟直接割了他的喉嚨,飛身便逃。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
空谷城盡是些脾氣暴躁的家伙,哪會輕易放他離去。他們跟在白影身后,只想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魔頭。
既已截住魔頭,六隊之人也不廢話,直接展開了進攻。
沒料到對方直接出手,白羽平心里一驚,當即飛身躲避。
這與逃走相仿的輕盈步伐進一步挑起了六隊的怒火,他們攻勢更猛,將白羽平死死糾纏在了原地。
培育者正看得起勁,身旁突然多了一人。
他不回頭也知道是無歡回來了。
作為這場大戲的帷幕拉開者,無歡又怎會缺席。
這邊瞧得熱鬧,那邊白羽平也做出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