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到意料之外的襲擊,趙谷澈大驚失色。
腰麻腿軟,喉間失聲,襲擊者近在咫尺,已經抓向了自己的要害。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
他拽過頸間的手,對著小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沒有預想中的肉感,趙谷澈只咬到了一片衣袖。
博弈失敗,吾命休矣。
他眼睜睜看著那胳膊順勢絞在自己的脖子上,大腦一片空白。
“喂喂,我可記得趙小公子是人形,不是獸類來著。”
肩頭一沉,趙谷澈順著對方手臂的力道抬頭,熟悉的憋笑神情撞入眼中。
“咳、咳,平、平子哥?”這一看之下,趙谷澈大驚失色,連舌頭都打了結。
虛海辨人七分憑借氣息,兩分憑借外貌,剩下一成隨緣分。他許久未見白羽平,對方又有意收斂氣息,這些天他還真沒認出來。
“你、你、你……”雖然沒了性命之虞,但趙谷澈更慌了。平子哥在他腦海里,早就已經跟事故這倆字掛鉤了。
“小公子這反應可真傷人啊。”白羽平松開他,故作苦惱地點了點額頭:“我本以為和小公子是多年舊友,沒想到小公子這樣無情,早已忘了白某,嗚嗚嗚。”
聽到這賤兮兮的假哭,趙谷澈瞬間冷靜下來。他正欲開口,卻突然臉色一變看向房門。
糟了,梧桐。
“一隊隊長梧桐,特來復命。”
五個月前,當梧桐出現在門口的瞬間,趙谷澈的劍抖了兩下。
他看向哥哥,澄以眼神示意他冷靜,揚聲喊道:“進。”
趙谷澈將手垂在劍邊,不動聲色地退到了一旁。
對方沒有選擇暴起,而是模仿著梧桐的語氣匯報情況。
聽罷“梧桐”的說辭,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領悟到了對方的作難。
梧桐是空谷城老人了,武藝高強,意識應該還未磨滅。只是魔物難纏,若他執意藏在梧桐體內,兩人還真沒辦法在保住梧桐性命的前提下殺滅魔物。
若是貿然出手刺激這魔物,只怕他會拖著梧桐一起下地獄。
當務之急是先穩住“梧桐”,既然對面要玩角色扮演的游戲,那就先陪他玩吧。
“梧桐,陪我比劃比劃。”趙谷澈追著“梧桐”邀請道。
這五個月來,每當哥哥有要事商議,趙谷澈就會以切磋為名纏住梧桐。
“副城……”這難為情的聲線模仿得可真像。
看著“梧桐”模仿梧桐擺出的為難神色,趙谷澈感到陣陣惡心與惱火。
“你能不能好好干次活?”趙谷澈照例向劍靈發起吵架邀約。
講道理,你生氣歸生氣,能不能別老對著我發火啊?劍靈十分不滿。
“你還有理了?”趙谷澈更加大聲:“有火你還不讓我發?”
你這個男人講不講道理啊,他又聽不懂你指桑罵槐。劍靈煩躁無比。
不講道理,我生氣。趙谷澈終于忍不住也用了意識。
你生氣你劈了他啊,我又沒招惹你!
你怎么沒招惹我,要是你能只劈魔物不傷梧桐,我馬上劈了他。
……
聽到這句,劍靈瞬間啞了火。
你這也叫全街最好的驅魔劍,我要你有啥用。
滾滾滾,爺不干了。劍靈直接縮回了劍柄。
從“梧桐”的視角看去,趙谷澈先是和劍吵架,然后瞪著劍擺威懾。
空谷副城莫不是腦子不太好使。“梧桐”有些無語。
一個有勇無謀,一個精神異常,有這么兩個城主,空谷城是怎么在細奎城附近屹立這么久的。
看來要不是細奎城內部太亂,空谷城早就沒了。
“梧桐”看著趙谷澈,眼神中流轉過一絲輕蔑。他的心情逐漸散漫,舉止愈發狂妄。
說來也多虧他的自以為是。
這五個月來,趙家兄弟趁機傳了許多假消息給細奎城,順帶從這一池渾水中摸出了不少有價值的東西,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