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花蛇親昵地纏繞在一起,這邊組網的彩蛇也急躁起來。它們渴望加入彩球卻不敢離崗,只得期待赤焰趕快送死,好盡快放它們自有。
五米,三米,一米。眼見赤焰已經撲到黑蛇面前,心覺對方再難逃離,彩蛇們急躁地向中央滑去。
它們迫不及待地鉆入彩球中,卻發現迎接它們的卻不是同類冰冷的蛇鱗,而是一股異常熾熱的熱浪。
再說那赤焰。它傻乎乎逆著蛇群飛向黑暗,全然沒有意識到那是陷阱。
時機正好,位置絕佳,怎么看也是赤焰的必死之局,黑蛇張口卻咬了個寂寞。
“嘶——”意識到再度被虛影欺騙,巨蟒煩躁地吼叫出聲。
它轉頭看向彩球,卻發現它的蛇子蛇孫們已經燃成了一個火團。
“嘶——!”這下巨蟒真的憤怒了,它瞬間睜開眼睛,射出兩道綠色的陰光直直襲向火焰。
火焰自不會坐以待斃,當下于彩球前凝聚成型。只見它伸長脖子一聲吟嘯,儼然化作了一只兇猛的四足獸。
毒霧驟然收縮回蛇身,巨蟒也徹底現出了身形。只見它渾身上下都被純黑的鱗片覆蓋,盤踞的身體如同無法翻越的高山,折射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火焰倒愈發松散,在四足獸的爪下與身后拖出幾條長長的焰尾,帶出了幾縷看似慵懶的獸王本色。
氣勢既成,巨蟒也不著急進攻,依舊盤在原處與焰獸對峙。
不過焰獸似乎會錯了意。它微微昂首舒展開低弓的脊背,橙色的眼睛也瞇縫起來,儼然是要睡去了。
“嘶——”巨蟒吐出分叉的舌頭,身上驟然彈射出一枚鱗片襲向焰獸。
如他所想,后者就是在假寐騙它放松警惕。在鱗片靠近的瞬間,焰獸一個甩尾擋掉攻擊,整個身形再度回到狩獵的模樣,還對著巨蟒發出陣陣低吼。
其實若追論起來,巨蟒與火焰的戰斗從它本體身死后就一直沒停過,如今算來也有近千年了。
當時巨蟒忍痛將主意識送入趙谷澈體內,與他體內之前被注入的黑氣相互纏繞,強行保住了自己。
火焰雖意識到了不妙,卻遲來一步,被黑氣擋在了體外不得進入,最后悻悻地熄滅了。
巨蟒本打算先奪取趙谷澈的意識,哪知天上緊接著又降下來一個強悍的白衣男子,不由分說就開始給趙谷澈注入法力。
那家伙的法力純正又濃烈,正是巨蟒最厭惡的類型之一。
它被攆的四處逃竄,同時加快了融合的速度,終于在被對方滅掉之前嵌入了趙谷澈的靈魂。
其實巨蟒當時也是在賭,賭對方不會傷及無辜。
還好,白衣男子像所有懷有類似法力的家伙一樣,心軟到優柔寡斷,沒有當場將趙谷澈擊殺。
看著白衣男子冷峻的面龐,巨蟒大口嘶氣,試圖冷靜下來盤點現有籌碼,思考反將一軍的可能。
不過沒用它多操心,那股純正的法力又壓了過來。紫光精準地命中了操縱黑氣的主意識,讓巨蟒瞬間昏了過去。
盡管巨蟒主意識被擊暈,黑氣卻還是陰魂不散地侵蝕著趙谷澈的識海。
正因如此,等沈源發現無法切除黑氣,只得前往瓶山求助瓶老時,后者對趙谷澈也無能為力。
“此子已被深度侵蝕,我亦無法相救。”瓶老對沈源微微搖頭:“實在不行……”
“公子,這等事務,還是由我來做吧。”還沒等瓶老說完,祁正澤劍都拔出了半個,儼然是要動手了。
“……”瓶老噎了一下,繼續不慌不忙道:“實在不行你們去找白羽平罷,他與魔打交道多年,或許會有法子。”
聽得此言,沈源微微點頭,帶著沉睡的趙谷澈離開了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