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個長老慢吞吞游出斷塘后,淡淡水色自寒潭涌出,層層疊疊地裹住了整個寒潭。
“這是咋了?”唐故問向一旁的錢佩。
“不知道啊,誰知道元老們又在搞什么。”錢佩撇了撇嘴。他最近犯困的厲害,有些不滿被命令強硬趕出洞府。
“給我們的理由好像是要凈化一下附近的水源。”那邊裴渺接了一句。
“哼,肯定是假的。”錢佩依然很不滿:“反正元老層什么事也不跟我們說也是慣例了,管他呢。”
“跟你們說犯的著嗎?”裴渺也不高興了:“他們又不會害若水。”
“切,元老的門徒就是聽話,說的跟你不是長老似得,說的跟你明白似得。”錢佩嘲諷了一句。
“你——”裴渺有些窩火。
“好了,少說兩句。”
拍手聲傳來,裴洛叫住妹妹。他看向錢佩,順勢向眾人邀請道。
“若各位長老閑來無事可以去我的煙渺潭喝茶,正好大家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好好好。”不少長老們當下應和。
“錢長老意下如何?”裴洛順手遞上一袋點心。
“去去去,正無聊呢,回頭給我劃個清凈點的地方,玩一會我睡覺。”錢佩毫不客氣地接過點心,儼然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滿。
與外面的輕松不同,隨著陣法的完成,寒潭里迅速鋪開了濃厚的戰意。
十幾位元老自四面八方逼向寒于間,意在與汪九舟一戰。
“汪九舟,念在你我相識多年的情分上,若你識趣投降,我等不會難為于你。”
隋酥站在寒于間門口厲聲喝道。
要按說這帶隊的活兒應該是邱愷來看,但他還要維護結界的運轉,這擔子自然也就落在了隋酥身上。
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隋酥提起手中的長鞭,只打算暴力破開寒于間的禁制。
在他揚手的同時,汪九舟突然出現在了元老們面前。
看著漂浮在中央臺座上的藍色水影,隋酥明顯一愣。在他的記憶里,從門口應該見不到這個地方。
他打量四周,這才大驚失色地發現,不知何時,寒于間的外壁已經消失,自己等人全數到了這個酷似寒于間卻比真正的寒于間大數倍的地方。
“呼。”
水流撫過隋酥的耳朵,卻留下了某種尖銳的氣聲。
他猛然一顫,這才將注意力挪回到了汪九舟身上。
那團水藍色的身影在他眼中逐漸放大,最后定格在了一個仿佛在看蠢貨的輕蔑眼神上。
隋酥一股無名火起,當下一鞭抽了上去。
只可惜那鞭子還未走多遠就被水流卷做一團,逼得他不得不一掌擊碎水流而后收回鞭子。
在這短暫的交鋒后,其他元老如夢初醒,也趕緊加入了與汪九舟的對戰中。
寒潭內激烈,寒潭外悠閑,若是不知寒潭情況的家伙自然會好好享受歡愉,可要是知道內情的元老,可就不能如此淡定了。
只見漪心潭中,谷順水在屋外轉來轉去,轉的素萼都有些頭痛。
“你別轉了好不好?”素萼將藥杵拍在桌上:“回去閉你的關好不好?”
“回不去。”谷順水秒嗆了一句。
他倒不是對著素萼發脾氣,就是內心一直有些不安,語氣也實在好不到哪里去。
“呵。”素萼翻了個白眼,知道元老們肯定又有事瞞著她:“得虧屋里那位大爺還沒醒,要不然我這漪心潭非讓你倆拆了不可。”
“我哪有時沉靖這么……”谷順水立馬抗議。可話才剛出口,他就像是意識到什么一般,三步并作兩步躥到素萼面前:“時沉靖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