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顧白衣人與三隊的戰斗,其中可以說說的門道還是蠻多的。
當時三隊之人瞅見白衣人法力精純,想趁著隊長不在打打牙祭,這才私自裝作尋常游歷隊伍邀其同行。
白衣人盛情難卻加入隊列,細微處卻不曾放下武器,顯然還留有戒心。
三隊有要務在身,也不想因一時口腹之欲壞了大事,故而借口有事慶祝,于言笑晏晏間將下了毒藥的吃食遞與白衣人,盯著他吃了下去。
藥已入腹,那便只等發作了。
三隊之人圍著篝火繼續談笑,維持著慶祝的歡喜氛圍。
歡聲笑語間,白衣人漸起睡意,身體逐漸傾倒,再看已然失去了意識。
見獵物中計,三隊之人互視一眼,默契地起身準備分食,卻突然覺得腰腹間升騰起一股劇痛。
那疼痛時而如寒冰,時而如火燎,須臾之間便躥上喉嚨,以最殘暴的方式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白衣人丟掉從三隊副隊身上順出的瓷瓶,穩步走向了之前隔著老遠就注意到的木箱。
而之后的事情也如鏡像所顯示,他才剛看見被困木箱的書生,就被歸來的欒磊堵了個正著。
發現手下已經團滅,欒磊心驚不已。但為了主人所求之物,他絕不會退讓分毫,故而有了后續的先禮后兵。
再說那白衣人。
盡管他帶傷多年,早已能熟練地將自己偽裝出一副無事的樣子。
但畢竟重傷為真,他也并不著急與欒磊正面沖突,而是順應話頭去探對方的底細。
說來也巧,欒磊是個難得的直白性子,話語間透露身份又極盡禮讓,瞬間將白衣人逗弄的興致散了個七七八八。
他懶得兜圈子,索性以最擅長的方式邀欒磊動手,運用真本事干凈利落地將其斬殺。
緊接著,白衣人就去處理書生這棘手的家伙了。
經歷虛海百態,他一眼便看出書生正竭盡全力阻止自己淪陷,憋著怒火要與抓他的魔頭同歸于盡。
雖說這是好事,但他可不想平白被這股銳氣誤傷,故而直接封鎖了書生的經脈,逼著他放下偽裝與自己對峙。
呦,注射的魔氣可真濃烈,你真惹了個不得了的大魔啊。
頗有閑心地同情了書生片刻,白衣人若無其事地挑撥著他的怒火。
在激烈的情緒中,書生抗拒魔氣的力量更甚,也暴露出了盯著場景的另一雙眼睛。
這法力,是若水吧。
感受著稀薄卻熟悉的氣息,白衣人笑著催化起熾熱的火焰,輕飄飄地警告了遠觀的少年、偷窺的魔物與無辜的書生,而后燒起了在書生脈絡里穿行的魔氣。
別動哦,現在的我手不太穩,燒歪了可是很痛的。
白衣人樂呵呵地勸告書生與少年,專心致志地切割著書生的法力與魔氣。
書生本就不能挪動分毫,聽見白衣的言論更是氣到七竅生煙,厭惡之間將魔氣推得更遠。
白衣人樂的如此,于是沿著脈絡更精細地推進著精純的火焰。
也是旁觀者清,在書生還暴怒不已的時候,遠處的少年先看出了其中玄妙。
他訝異地盯著白衣,很快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你呀,你現在怎么……不一樣了?
困惑之間,少年向白衣遠程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