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今天曲姐姐來了,我好開心。”彭確勤抓著石珠配合小黑的動作。
他的視線有意無意落到小黑的領口上,在那個鄰近鎖骨的地方正露著半條紅褐色的傷痕,看起來頗令人在意。
他愛憐地點了點那道傷痕,換上了小黑送上的淡色睡衣。
在二十歲的彭確勤跌下山崖的那個下午,小黑因失職挨了本家一頓鞭刑,險些丟了性命。
在彭確勤闖入刑院時,他毫不在意身上的傷痛,只是在被放下來后趴在少爺肩上虛弱地笑著說道:“少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那時的傷痕深可見骨,直到現在都沒痊愈。小黑自知這樣的軀體污人眼睛,幾次落淚想要離開都被彭確勤拒下。
對此,他盡量不出院落,一年四季都穿著全遮軀體的黑衣,倒正應了自己的名字。
“白天我去給如意娘換了香,她……”
等了一會見少爺沒有開口的意思,小黑為他倒上清茶開口匯報道。
那如意娘不是別人,正是彭確勤的乳母。這個苦命的女人死在享福前夜,替彭確勤擋了一碗毒災,現在正躺在彭確勤住過的老院里。
“嗯?”彭確勤微微回神:“對了,珠子放好了嗎,要用最好的盒子裝了放在床頭。”
“少爺放心,我已經用最好的軟錦盒裝了放在您枕頭里了,床也重鋪了一次,您隨時可以休息。”小黑答到。早在他處理少爺今日所穿衣物時,這些事情便都解決好了。
“還以為曲姐姐會生我的氣呢……”雖然宴會勞累了五天,但彭確勤并不困倦。
他抿著茶水,像是想起什么般吩咐到:“對了小黑,明天找件暖橙色的衣服給我。”
“是。”小黑整理完手頭的事情,畢恭畢敬地出了房門站在門外守夜——跟在彭確勤身側多年,在什么時間點該做什么事他一清二楚。
見小黑關了門,彭確勤也失去了折騰其他的心思。
他坐在床上打開枕頭把玩石珠,嘴角再度揚起了甜蜜的笑容。
說起與曲姐姐的熟悉之路,還是有些曲折的。
在那次失足事件后,盡管彭確勤對爺爺說了那日的經歷,仍然被罰了禁足一年。
不能出去,那也只能整整內務了。他惦記心中的仙境,在自己院中上上下下折騰了許久,從裝飾到人員基本都換了一遍。
不過凡院再改也是凡院,彭確勤試了幾次也不滿意現下的擺設,干脆埋頭把小院拆了又壘壘了又換,也不再念著出門了。
也算無心插柳,客卿程分岱先生由此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來二去答應了從玉牌客卿轉為席位客卿。
“勤兒,你年幼無知,難免把世事想得過于簡單。”
彭老家主喚他上前,慈祥地說道。
“這世上哪來的仙子,有的不過是用心險惡之人,爺爺也是怕你受騙。”
見彭確勤沉默不語,他笑了笑,補充道。
“不過爺爺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我允許你去羅闕山,但你去之前務必與彭皖說上一聲。”
看著面露喜色的孫子,他差下人拿來一塊玉佩親手系在他的腰間,慈愛地摸著他的頭。
“孩子,我也是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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