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么啊?明棠癱在墻上完全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那些姑娘所議論的東西,什么眉型是柔是硬啊,是上揚還是下挑啊;什么嘴唇薄不薄啊,是微抿還是平靜啊;還有什么身體結實不結實啊,肩寬不肩寬啊,腰細不腰細啊之類的……她一丁點都沒來得及看。
在看見楊稚的瞬間,她只是清晰地意識到那不是自己所能直視的東西——
就像是正午的烈日,太陽直射下的明鏡,午頭逆光的大刀……總之,全都是些不可直視的東西。
她抑制不住內心發散出的恐懼,也操縱不了自己癱軟的四肢,直到梅姑娘醫治結束,順手把她帶回若梅舍情況才有所好轉。
是眼睛吧……?明棠不自覺抖了兩下肩。
仔細回憶這幾次偶然的遇見,她腦海中唯一留下的印象便是那雙眼睛了。
她微攥衣角,想在上面描繪出楊稚那雙眼睛的形狀,卻一筆也畫不出來。
……怎么會這樣。明棠挫敗地將手背捂在了眼睛上。
無獨有偶,她怎么也想不起來那雙眼睛的具體模樣,只記得那雙眸子里有鷹眼一般的光芒,發散著令她膽寒的氣勢。
每次撞見楊稚,無論距離有多遠,無論看見的是否是他的正面,明棠都感覺自己像是無遮掩草原上被飛鷹盯上的兔子,無處可躲無人可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棠妹……”耳旁想起似有似無的微弱呼聲,明棠立馬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我的天,怎么這就正午了,小黎該餓壞了。
她轉頭就將什么兔子不兔子楊稚不楊稚之類的念頭拋到了腦后,連躥帶蹦地回到了小黎的房間。
果不其然,這個到現在還發著低燒的傻姑娘剛剛掙扎著爬起走到桌前,揮著無力的右手抓了半天才提起茶壺,稀里嘩啦地撒了一桌子茶水,完美演示了病弱狀態下人的生活自理程度能有多差。
“小黎——!”明棠怪叫一聲一把將小黎塞回床上,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堪比專程練了十年的老師傅:“你怎么還起來了!不許起!躺著!”
“棠妹?”小黎眨著迷離的眼睛,一臉被嚇到的茫然。
“喝水。”“吃飯。”“吃藥。”明棠則板著臉依次遞上水食藥,仿著無情人照顧好虛弱的病號,然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沒想到我還有能照顧你的一天。”她眉眼彎彎:“好幸福啊。”
“姓福……誰?郝?”小黎迷迷糊糊跟著復述,全然沒留意到自己在說什么。
“啥?”雖然明棠不知道小黎在說什么,但是她感覺有點冷。
她站起來重新檢查了一遍門窗,冷不丁聽見小黎蚊子哼哼般說到。
“小南……南醫師的醫術那么好……”她微晃腦袋,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后續。
“對,南醫師醫術很好的,開的藥也很管用,你很快就會痊愈了。”明棠笑著回到床邊為小黎掖好被角。
“那……”小黎眼睛都睜不開地想了半天,暈暈乎乎地問到:“他應該有法子……快速治好令靈的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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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說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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