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劈開紅霧斬向襲擊車隊的紅影,楊典緊隨脫手之劍撲向馬車的頂端。
可這近在咫尺的攻擊沒能影響紅影的動作,它依然散發著喋喋詭笑,擊向藍鈴的袖口已然遮住了幽藍的光芒。
再一秒,然后,再一秒。
它緊盯著藍鈴,只等著再一秒鈴碎界破,再一秒撕碎目標,而后回到大人的身下繼續安眠。
“住手!”“啊!”“起符!”在周圍慌亂的各式吵嚷聲中,它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露出滿口尖銳的層疊細牙。
“叮鈴。”忽然間,紅影的耳旁突然安靜了下來。
它的動作驟然停在空中,肢體再沒有挪動分毫。
嗯?紅影有些不解。明明藍鈴近在眼前,為什么還沒有觸碰到呢?
它的身體順著慣性還在使勁地下壓袖口,幽怨的眼白依舊直直盯著下方。
然后,它突然發現,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匹馬。
那匹馬通體純白,膘肥體壯,背上掛著個厚重的拉車橫梁,橫梁后的馬鞍上還坐著一個白衣的青年。
找死。察覺被人戲弄,紅影勃然大怒。
它自打出現就實力雄厚,即使在那個存在座下也排的上名號,何曾受過這等的委屈,當下猛然抽回袖子,憤怒地頂出一枚紅刺直插向白衣青年脖頸。
“是你……逼我的……”它動了真格,臉上滿是痛苦的猙獰,細牙間晃著鋒利可怖的寒光。
但那青年只是頭也不抬地輕撫脖頸安撫馬匹,直到它壓到跟前才漫不經心地斜眼一瞥。
“嗚——”像是被拉到烈日下暴曬,紅影隨即嗚咽出聲。它驚慌地拉高身子,卻怎么逃也逃不出明鏡般晃眼的視線。
最后,它眼睜睜那白衣青年直起身子斜視于它,唇角輕啟淡淡言到:“滾。”
“咔嚓。”像是得了赦令,紅影不自覺緩緩地放松了身體。
它的影子從身后開始碎裂,逐漸散作細小的粉色塵埃,最后與紅霧凝為了一體。
“這是?”目睹了全程的楊典半跪在車頂上驚疑出聲。
他本慢上紅影一拍飛撲車頂,卻見紅影驟然移了位置攻向了車前的楊稚。
還未等他收劍相保,那紅影又自顧自慘叫一聲散了個無形。
“啪!”還沒等楊典想通此事,一個實心木牌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額上。
“嘶。”他順手撈住木牌揉著額頭看向車下,正迎上楊明一張呆滯的臉。
“楊明,楊明,看什么呢?”楊典連續喊了好幾聲,楊明才回過神來。
“我……”他轉頭看向楊典,見他額上鼓出個紅印,大驚到:“典隊你受傷了?”
“我沒事。”楊典一揚手將木牌扔給楊明:“下次看準點。”
“呃,不會吧……”后知后覺到紅印來歷的楊明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來:“這是我們家家傳的東西,碰一下也算沾福……”
“鐺!”歸劍入鞘的聲音打斷了他。
他眼瞅著楊典跳到面前來,嚇得連連后縮:“典隊我不是故意的,不知者不怪啊——啊!”
收回腿,楊典單膝跪在馬車前朗聲到:“屬下失職,沒能提早預知危險,讓危險之徒驚擾了小小姐,實屬罪大惡極,還請小小姐降罪。”
“請小小姐降罪。”直到楊典開口,楊明才察覺到異樣,趕緊爬起來也跟著半跪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