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楊陸想不明白。
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努力,把不可能化為奇跡般的可能,這不是世上頂浪漫的事情了嗎?
不過看楊稚略帶否認的樣子,他也沒有說服他的興趣。
再說了胡大俠曾做過如此多的俠義之舉,自然也擔得起一聲大俠,老跟那個法力糾結個什么勁。
而且就算不說他的實力與身手實屬上乘,就是一個不曾習武的人看見火場中還困著一個嬰孩,不顧危險闖入即將坍塌的茅屋中把孩童救出,難道不也稱得上一句俠義嗎?
不過不光楊陸搞不明白,楊稚也有搞不明白的事情。
先前看楊陸護著豆腐的時候,他便隱約看出楊陸身上傷病未愈。
待現在結合后續的觀察,楊稚確定他回到楊家后全然沒有養傷。
趁醉陽樓準備的房間四下無人,他看著楊陸把行李物品歸置好,冷不丁一把鉗住了他的手腕。
“你!”楊陸猛地一驚,下意識就抽手,不料非但手腕紋絲不動,腰間也給楊稚抵住了禁制。
“你的根基太差了。”楊稚沒有過多恐嚇楊陸,很快就松開了手。
當然,他說的根基并非天賦那個根基,而是后天日日夜夜用時間磨出來的根基。
“什么?”后者還驚魂未定,下意識連退了三步。
“是我唐突了。”楊稚抱禮道歉。他看得出楊陸是個閑散的性子,這才希望用狠手段激他一下。
“你這不是廢話么。”楊陸很快意識到了楊稚在說什么:“和二隊那群家伙比起來,我的根基自然是不穩。”
“你不要賭氣。”楊稚平靜地接話。
他制住楊陸時用的法力還比楊陸要弱,不過火候到了,楊陸是一點掙脫的可能性都沒有,實在是太危險了。
“沒有啊。”楊陸微微皺眉:“他們在練功我在睡覺,根基再比他們穩,他們不如自己去找塊豆腐撞死,免得大早起來無用功。”
“我沒有扯上二隊的意思。”聽來去彭家時的對話,楊稚知道秩木二三隊的關系定然不佳:“若你肯好好磨平根基,法力早該上一個大臺階了。”
怕楊陸鋌而走險,他還專門補了一句:“否則你現在強行突破,以后定會因此吃個大虧。”
“對啊,我知道啊,所以我沒突破啊。”楊陸的接話出乎楊稚意料。
他早就知道自己距離突破只有一線,刻意壓著不曾上前,畢竟他知道自己的積累有所虧空,強行觸碰弊大于利。
“……?”聞言,楊稚愈發不解。
“不是每個人都追求法力的極致?”楊陸試圖向他解釋:“春花秋月、山水人情、煎炒烹炸,這世上妙物如此之多,何必死磕一個法力?”
“能上不上,豈不可惜?”楊稚發現自己完全不能理解楊陸。
“能吃不吃,更是可惜。”楊陸回頂了一句。
眼見屋中氣氛逐漸尖銳,楊陸率先軟了下來。
他沖楊稚笑笑,閑話到:“誠然,堅持執拗是好品質,但是若對一種東西一門心思,說不定會誤入狹隘的。”
“若真的因為一種東西而忽略身旁的其他,甚至因此走火入魔,豈不是十分可惜?”
“你這性子倒是極難走火入魔。”楊稚對此表示贊同:“不過紅瀚林中的傷為何不治?”
“沒時間。”楊陸大大咧咧地回到:“而且我也沒找到病灶。”
他想出門離開,不料楊稚又擋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楊陸很難抑制身體自發冒出的警戒。
“我幫你。”楊稚上前,壓得楊陸不自覺后退。
他很清楚,紅瀚林給楊陸留下的傷勢著實特殊,飽含著突破的機遇。
這樣難得的時機眼睜睜放著它溜走,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不用,謝謝。”楊陸試圖拒絕。他的計劃里可沒有費心療傷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