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被白衣青年身后不遠處的黑影吸引去了。
只見那人倒在地上,身前濺著大灘血紅,面色亦蒼白如紙,不是遲遲沒有出現的楊陸還能是誰。
“嘿你別說,方才第一眼看見楊陸,我還以為他少說丟了半條命。”楊恩偷偷給楊肅傳遞消息:“沒想到一醒來他是最精神的。”
“……嗯哼,畢竟是阿陸。”楊肅本還沉浸在方才的失落與懊悔中,接了消息也就隨口敷衍了一句。
“什么時候叫這么親了?”楊恩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順勢玩笑到。
“嗯?”楊肅微微回神:“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啥?”楊恩好奇。
“打是親罵是愛。”楊肅忍笑到:“由此可見你和他才是最親的。”
“……阿嚏。”話音剛落,隊尾的楊陸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口中又漾出了濃濃的鐵銹味。
他郁悶地拿起水壺漱了漱口,又把味道吞了下去。
“見了鬼了,我傷的有這么重嗎,沒感覺啊。”他抬胳膊看腿又撫胸,只覺得身體除了有些無力外也沒什么內外傷啊。
“你怎么了?”那邊的楊琦放慢馬速與他并肩問到。
“哎呀為了救你傷的太重了。”楊陸馬上半軟身子痛苦地捂住胸口,演技浮夸中帶著一絲做作:“啊,好痛。”
而一直有留意他情況的楊琦嘴角抽了抽,馬上對他致以了最誠摯的問候:“滾你丫的。”
“哎呀真不可愛。”楊陸聳了聳肩,不經意間又看見了押尾的白衣青年。
在計劃重新啟程時,楊典刻意問過三人是否還能撐住,需不需要換一輛馬車來。
“不需要。”楊琦馬上拒絕。他身體尚可,還不想去坐馬車丟人。
“還行吧,我還能撐。”楊明也跟著拒絕到。講道理,除了二少爺和小小姐的馬車外,就剩下物資馬車與侍女的馬車了。他再怎么臉皮厚也沒興趣讓侍女騎馬他坐車。
見狀,楊典微微松了一口氣。既然大家都推脫,他也就不用多費口舌讓二少爺回馬車上去了。他轉頭看向楊陸,后者正若有所思。
“但是誰來押尾呢?”楊陸看上去有些苦惱:“我們三個速度肯定上不去,但是現在的情況我們也不可能押尾。”
“我來吧。”話音剛落,楊典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幾人轉頭去看,正看見楊稚騎了一匹黑馬過來。
一見他,楊琦的臉色馬上別扭起來,楊明亦是一驚。
不過楊典倒是不太意外,客套般推脫幾句便請楊稚對他三人好生照看,如有必要直接上手。
“哼。”顯然也注意到了楊稚,楊琦哼了一聲,頗為不自在地轉過了頭。
“楊琦你來三隊多久了?”楊陸突然問到。
“有兩年了吧,怎么了?”楊琦不明所以。
“那你也夠十九歲了啊。”楊陸笑到:“怎么還這么幼稚。”
“哪幼稚了?”楊琦不服氣。
“楊稚可是救了我們三個,擺出這樣的臉色不太好吧。”楊陸湊過臉來低聲問到。
后者欲言又止,惱羞成怒地撇過了頭。
“呵。”楊陸也不多逗他,轉頭看向了楊明。
自打上路以來,楊明連頭都沒回過,身影看上去頗為呆滯。要不是他時不時地抓耳撓腮,楊陸簡直以為他中邪了。
“喂,楊明,想什么呢?”左右與隊伍脫了一截,楊陸決定先聊再說。
“嗯……?”楊明轉頭來看他:“我在想你說的保命念頭。”
“你也沒有?”楊陸奇道。
“算沒有吧?”楊明不太確定。
“那你當時在想什么?”楊陸追問。
“我在想……”楊明輕嘆了一口氣,看上去頗為惆悵:“我還沒娶媳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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