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受不了你這種習慣，動不動就砸錢！”尚凌都覺得心痛，一萬兩他得賺多少年才能賺到，結果這個家伙居然不動聲色就砸了出來，“不過我喜歡！”
有人出錢，他當然高興。只是考慮是不是給五十兩作為安家費就好，這樣他至少可以賺五千兩，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家人至少可以拿著五千兩過上還不錯的日子。
“可惜……”李霄雷不免嘆息，“這次就算我們能夠擊退這數萬賊人，怕最終功勞，還是要歸于指揮使。你說我們在前線打生打死，他在后面坐享其成，這口氣誰咽的下去？”
李霄雷用的是‘擊退’而不是‘擊敗’或者‘擊潰’，尚凌卻不覺得奇怪。就神武右衛全部出動，也不過五千人，真正的戰兵不到兩千，大部分還來自李霄雷麾下。
哪怕加上地方軍，滿打滿也就一萬，對付數萬賊人，怕能擊敗就已經不錯。奢望能夠直接擊潰，大獲全勝什么的，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反正，只要把賊人，趕出神武右衛的轄區就好，到時候就不是他們負責。
“要不還能怎么樣？”對于李霄雷的怨氣，尚凌也可以理解，年輕人嘛，難免想要立功，好不容易出錢出人，無非就是打算建功立業，到頭來大頭被指揮使拿了，不爽正常。
“你說……”李霄雷來到尚凌面前，“我們若是放一部分賊人，殺入神武右衛……制造出‘指揮使’力戰而死的假像……到時候，別的不說，李某絕對要推薦尚千戶為指揮使！至少，跟著你，不會坑我！”
“你到底和指揮使之間發生了什么事？”尚凌感覺不對，于是出面詢問道。
“鬧了點不愉快，他逼我去大前鋒，否則以圖謀不軌的罪名，將我拿下……”李霄雷也沒有隱瞞，大概說出了他和指揮使的對話。
“所以說你也是，非要自己招募人手，這不送人把柄嘛！”尚凌嘆了口氣，“指揮使也不厚道，幫他立功還要這樣為難人！不過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還要考慮考慮！”
“其實尚千戶也不需要太擔心，你們三個千戶必然是稍后才出戰，到時候情況不對，你轉身就逃。如果戰況良好，再做不遲！我們才數千人，難道能阻擋敵人數萬人不成？到時候敵人殺進來，不小心殺死了指揮使，怕是別人也說不出什么，難道還要在戰報上寫‘指揮使坐鎮后方’，不小心被賊人殺死？”李霄雷聳了聳肩。
這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場戰爭，指揮使根本沒有上陣，躲在家里避難呢！所以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指揮使奮勇殺賊，力戰而死’之類的戰報。甚至操作得好，把賈易和其他三個千戶也殺了，也是挺好挺好的。
“這個，我……現在沒辦法答應，看情況，看情況！”尚凌不敢答應，不過誰都看得出來，他顯然已經心動。
李霄雷走后，尚凌卻是在屋子里面踱步了好一陣子，看了看這一萬兩銀票，只覺得燙手。不過若是事成，他就是指揮使，當年迎娶老指揮使的女兒，不正是希望能夠借此上位么？只是沒想到出了那種事情，反而成全了魏指揮使那個靠裙帶關系上位的家伙！
“要不……干了！”考慮了好久，尚凌終于是下定決心，至少是初步下定了決心。
與此同時，李霄雷在路上，卻是在心里嘀咕起來：“我不敢確定是否能夠拉攏尚凌，不過他的身份，注定他對指揮使有著先天的不滿。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下定決心。我相信，在老好人的表面下，肯定有著一顆渴望上位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