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他不愿意，他要怒吼。
然而沒用。
蘇和又催動了那張符。
董梁試圖說話，嘴巴卻像是被縫起來，怎么都張不開。手更是不聽話，去拿了黃紙，又親手用朱砂寫了生死契，還按下了血手印。
驚恐化作眼淚，從眼尾有紋路的眼睛里溢出來。
一會的功夫，這個心思狹隘的同門師兄就淚臉滿面了。
他求饒似的看著兩人。
他賺了那么多錢還沒花，他還想成為觀主，成為許多人的座上賓，他不甘心一切就這么結束了。
蘇和擰著眉頭，抬手遮住了小奶娃的眼睛。
“師兄，你干什么呀？”
“太臟了，別看。”
蘇和冷下臉，甚至忍不住嗤笑一聲。
不甘心的眼淚還是悔恨的眼淚，他還是分得清了。
至今，董梁不后悔也不打算懺悔。
“別哭了。”
他再次催動那張符，“擦干眼淚，抬起腳，去三樓。”
董梁如同一個提線木偶，在主人的操縱下，來到三樓。
三樓是個大平層，修建得如同祠堂，該有的祭祀器具都有。主色調是很深沉的紅，看了就讓人心生壓抑。
最中央有一個楠木桌，上邊放著一個神龕，內部有一個人形小雕像。
大小恰好可以放入羊角山那座大石像的心臟處。
這小雕像有人形，眼睛緊閉，表情邪惡，濃郁的黑氣縈繞不散，附身于上的邪靈比想象中弱一些。
蘇和和小奶娃只是站在二樓，借助董梁的視角觀察這一切。
兩人對視了一眼，小奶娃做出一個捏碎的手勢。
這意思，是指他們將邪靈分出力量最多的幾個石雕給捏碎了，傷及了邪靈本身。他們還阻止新的石雕對外售賣，沒有養分，邪靈難以養好傷。
此外，和邪靈做交易的熊元日漸虛弱，也影響到他。
董梁看到虛弱的邪靈，也有些詫異。
“你、您這是怎么了？”
邪靈變得這么弱，還怎么除掉秦樂樂幾人？
話說出口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能說話了，當即要挑撥邪靈。
再說出口時，卻不是他想說的話。
“您如此虛弱，熊先生無比愧疚，他想以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作為補償，和您簽生死契？”
石雕上的眼睛緩緩睜開，眨也不眨的看著董梁。
哪怕是虛弱的邪靈，也不是董梁能夠對付的。
他感受到對方濃濃的質疑，也許這就是對方受傷了也不告訴自己的原因。邪靈怕他突然反水攻擊。
邪靈：“他不配，你也不配。”
董梁大喜過望，他也不希望邪靈簽生死契，當即就要走。
身體再次不受控制，他想下樓，人卻是朝著神龕的方向走去，步步逼近小石像。
邪靈將這個信號當做不善，立馬卷起黑氣，攻擊董梁。
“噗！”
董梁跪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二樓，小奶娃握拳，信心滿滿。
“樂樂確定了，這只邪靈還不如樂樂收拾過的厲鬼厲害。”
大眼睛完成月牙，她笑得很無害，“它說不簽就不簽，那是不可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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