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會改革后,和警方的合作更為密切了。
雙方的宗旨都相同,為人民服務,以前那種互相看不順眼的事情沒再發生。
而莊晏和裴紹接觸最多,因此雙方的合作最多。
聽到‘十二副’三個字,裴紹英氣的眉眼就染上了陰霾。
“十二條人命。”
法醫嘆了口氣:“根據頭骨的基本特征,基本可以判斷是三家人。其中一家,男五十二,女,五十一,男,二十三。第二家,女五十二,男,二十五,女二十四,還有一個兩歲小孩。”
裴紹沉下臉。
法醫:“另一一家是五口三代,有兩個孩子,一個四歲,一個一歲。根據尸骨上的傷口,其中有9人生前被鈍器所傷,但死因是中毒。”
郭懷家。
臥室里有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他的臉頰凹陷,眉心褶皺深,眼瞼下都是青色,露出來的手腕幾乎只剩下骨頭。
床頭柜上放著一個鏤空竹盒,里邊點了一支安神香。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郭懷睡得很深。
距離床不遠的地方,秦樂樂盤腿坐在地上,緊閉著雙眼,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小扇似的陰影。
房門大開,秦平抱著雙手靠在墻上,微垂著頭,眼眸也微垂,偶爾余光會掃向房內。
景秀坐在客廳沙發上,焦躁不安,還不得不安撫郭懷的父母。
她表叔和她年紀差距不大,輩分卻高,表叔的父母輩分就更高了。
灰色夢境內。
郭懷發現自己又回到嘉嶺小區了。
這是老小區,大多是筒子樓,房屋逼仄,承載著他的童年。
可畢業后開始在市中心工作,他便很少懷念嘉嶺小區。后來房屋拆遷,他們一家拿了拆遷款,直接在市中心買了房子。生活變得更好,更沒人懷念這里了。
有時候郭懷覺得自己做噩夢,是不是因對這個小區太涼薄。
他漫步在熟悉的小路上,忐忑驚恐的東張西望。
一、二、三……他在心中默數三下,三下之后,果不其然,又響起了那哭嚎聲。
“我好恨啊!”
“為什么偏偏是我們?”
“小懷!小懷!”
“好恨啊!”
“好痛啊!”
郭懷忍不住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別喊了,別喊了!”
他和以往一樣,害怕又難受。
和以往不同的是,很快夢里多了一道聲音。
“你冷靜點,”奶乎乎的聲音傳來,“松開手,認真聽。”
郭懷不敢松手,他能感受到那些聲音里的怨念恨意,仿佛能夠直達心底,他有點感同身受。這種細膩的情感日復一日的折磨著他,幾乎讓他精神崩潰,不能去工作,整日躲在家中。
“你知道樂樂是誰嗎?樂樂可以曾經解決過許多大案的人,幫助了很多人,像你這種事,小菜一碟!”
“快點,而且有樂樂陪你,你又不是一個人,怕什么?”
‘不是一個人’這幾個字觸動到郭懷,他慢慢的松開手。
奶乎乎的聲音持續傳來。
“認真聽!既然總讓你聽到這些聲音,代表這些聲音的主人和你有點關系,你仔細聽,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郭懷早就覺得這些聲音很耳熟了,可他真的分辨不出來。
“我聽不出來。”
“你怎么這么笨啊?”奶兇奶兇的聲音讓郭懷幻想出一個嬌蠻小女孩的形象,“肯定是你在嘉嶺小區認識的人!可能和你不是很熟,但你們以前肯定見過面!”
郭懷還真的努力思索了一番。
幾分鐘后,他再次放棄。